拆石膏那天朴信美特意请了半天假,朴佑京看上去比我还紧张,甚至忘记赶走阳台站着的同样比我紧张的宋秀。
我再三劝阻说鄙人现下左脚丫子的自然风貌是加肉版的变质老坛酸菜,被他们打着哈哈糊弄过去了。
医生扛着把电锯对准我磨刀霍霍向猪羊,一顿操作猛如虎。
我晕,不臭?
还是有味的,至少吸引住纱窗外不仅眼盲,而且鼻子堵的大扑棱蛾子们。
其中有只凤尾蝶绕圈从走廊翩翩然飞进房间,飘飘乎悬立在我小趾甲盖,狭长的黑色尾羽堪堪触着我拱起的脚背。
朴信美开玩笑说我像中国四大名着红楼梦里自带体香醉眠芍药的史湘云,把我恶心得中午连炫两大碗辣白菜。
我拒绝了班主任和朴信美拄着杖一瘸一拐上学堂的建议,回避了宋秀继续在医院难吃难喝同舟共济的请求,舒舒服服地卧在朴佑京家看网购的本土无码高清漫画取经深造。
朴佑京老不按时吃饭,我怕长不高的他未来走上韩耽黑道受花样雌坠的凄惨命运,于是积极承担起提醒小伙多吃多喝、转受为攻的艰巨使命,幸运点还能实施中道崩殂的增肥大业。
端着午餐敲敲书房的门,轮椅轱辘到办公桌角,我拈起一颗阿姨洗好的阳光玫瑰递到他嘴边。
朴佑京手上忙活着打字,低过头,舌头卷起葡萄灵活地咽下。
我的指腹残存一层湿漉漉的水渍,莫非他舔到了我的手指?我喳喳嘴,键盘声不绝于耳,我问不出口。
朴佑京一本正经地恶人先告状:“没有你的苹果好吃。
”
我轻手轻脚地关上门。
罢了。
不打扰热爱学习的煞笔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我想起搬回家住时也没通知宋秀一声,就给朴信美打电话要到了宋秀的联系方式。
他先是埋怨我对他态度消极,中间扯到自己养好身体准备返校,结尾表达出希望我复学后多多聚会来往的期盼之情。
我与他小意温柔一番,惦记着上回宋秀的临场打岔扰乱了我助攻完美情侣he的通关手册,我回归正题:
“宋秀啊,全叔叔他身体可好?他儿......”
“全叔调去主宅管理后勤了。
”
“叔叔升职了哎,恭......”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