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兰蕙踌躇,那样大一笔钱,江怜言自然与她签订的协议。
但凡透露,就会人财两空。
她强撑着笑道:“你在说什么?落月,哪有什么钱,我只是因为,你太久没联系我们,太担心你了而已……”
“联系你做什么?”江落月反问,“继续供养你们和黎越吃喝玩乐吗?”
江兰蕙被说中心思,更显心虚,却还是嘴硬道:“我和你爸爸都没有经济来源,你弟弟年纪小,你赡养我们不是应该的吗?毕竟我们血浓于水”
“血浓于水?”
江兰蕙连连点头,江落月却笑着反问:“凭什么?”
“……”
江兰蕙迟疑道:“什么凭什么?”
“且不提我和你、和黎家,从没有过血缘关系。
”江落月注视她,问询这个她一声都不曾得到解答的问题,“就算有,凭什么你想要什么,我就要给你什么?”
过往种种仿佛都在此刻浮现,江落月似乎还能回忆起自己第一次拍戏。
盛夏烈阳,她穿着繁重的戏服,闷热到喘不过气。
眼泪和呼吸出的雾气都积笼在戏服里,她想找妈妈,听见的却只有导演严厉怒斥她走位失误的声音。
失踪好久的江兰蕙终于出现,她边向导演道歉,边将只及她腿的江落月拉到眼前。
湿巾带着淡淡的香气,擦拭着江落月的眼角。
那是第一次,她听见母亲用那样柔和的声音对她说话,告诉她只要再坚持一下,她就会带她去买漂亮的文具与衣裙。
为了不耽误剧组进度,江兰蕙很快离开。
走之前,她喂江落月吃了颗糖,她用新长出来的牙咬碎,甜味沁在口腔很多年,直到被药物的苦涩取代。
时至今日,江落月都不记得那颗糖的味道了,但她依然记得,自己之所以演戏,只是因为江兰蕙抱她,在那一瞬间,她从对方身上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