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玉一言不发地望着他。
对方确实没有骗过他。
因为每当对方需要说谎的时候,都能巧妙地将这个话题岔到一旁。
只不过如果按这个标准来计算的话,翁爽的这句话便可以称作为诡辩。
而他并不喜欢这种太擅长用语言玩弄技巧的人。
以前他信任对方,是因为对方作为手下的员工,展现了足以匹配职位的能力。
但当这种关系夹杂上肉欲和私人感情,对方的行为足以叫他敬而远之。
“你的目的?”他问。
翁爽从容地微微笑了:“像沈总这样的人,一定没尝试过被人欺凌着长大的滋味儿,所以才能长成现在的样子。
但我跟沈总不一样,从小就是被欺负大的,所以我很早就下定了决心,以后一定要混的比他们都好,把当初我受过的痛全都狠狠地报复回去。
只不过人在地狱里活久了,总也得给自己的人生留点儿希望。
”
他短暂地停顿了片刻,又说:“以前在韩家的时候,我就常常盯着后院的花园看。
那里是我没资格去的地方,但是总有很香的味道飘来。
春天的时候,就会有来觅食的蝴蝶飞进院子,偶尔会落到我呆着的地方。
它们很脆弱,如果不幸遇到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没有人去刻意的庇护的话,很容易就被吹折了翅膀,无声地死在雨夜里。
但却也异常的美丽,以至于我在捉住它们的时候甚至舍不得下重手,免得摧残了它那么漂亮的翅膀。
”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
“在我无聊的童年里,蝴蝶是唯一陪伴我,没有嫌弃过我的东西。
”翁爽说,“现在我长大了,已经不是过去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了。
所以我决定回来,把曾经陪伴过我的它,关到我给他准备的笼子里。
除了我身边之外,他哪里都不可以去。
”
沈嘉玉微微咬了牙,低声怒道:“你这个疯子?!”
“对,我确实是个疯子。
”翁爽低笑了一声,“谁让沈总这只蝴蝶这么美丽,天天四处招惹、撩拨人心呢。
”
沈嘉玉死死抿住了唇。
他觉得自己有一点后悔了,或许他并不应该将对方找过来,进行这么一场无意义的谈话。
如果仅仅只是肉体上的交换,对他来说不是很困难的事情。
但如果是更深层次的……不,这只能说是来自对方单方面的精神偏执,他断然不可能明知前方有陷阱,还毫无顾忌地跳下去。
“沈总现在一定很后悔吧。
”翁爽盯着他的眼睛,慢条斯理地说,“你现在肯定在想,要是当年没有同情过我该多好。
又或者说,应该早点认同韩大少爷的想法,坚决地认为我就是一个祸害,把我早日赶尽杀绝才好。
”
“……木已成舟。
”沈嘉玉打掉了他试图伸过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