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大冷天赶路。
能早走,还是早走些?的好。
但何时离京,能不能带着七郎离京,应小满拿不准。
义母昨夜还在和她嘀咕。
“京城做个官儿怎么忙成这样?”
“之前铜锣巷的时候,七郎在咱家养病,瞧着整天不慌不忙,做什么都挺稳当的一个后?生。
没想到回来官衙,整日跟个陀螺一般!他?手里的案子一桩接一桩,万一今年查不完,拖到明年,难不成咱们还要在京城等到明年才回老家?”
应小满当即起身,把新收拾的鼓鼓囊囊的秋冬衣裳包袱提到小院,当面打开。
“我不瞒你。
有?件事要跟你说。
”
晏容时翻了翻冬衣,却?也开口道:
“我也有?桩事要和你说。
你昨日去了骡马行问远途租赁。
你在骡马行留的住处是大理寺官衙西小院,把骡马行东家给吓着了,不敢直接租给你,托人问到大理寺来。
”
应小满:?难怪骡马行老板当面支支吾吾的!
但包袱既然都拿到了七郎面前,她坚持说:“这个秋冬应家必定要赶回老家,守着爹爹坟头过年的。
只是知会你一声,不是跟你商量拿主意?。
”
晏容时有?片刻没说话。
平日里光亮流转的一双桃花眼此刻低垂思索着,骨节分明的一双手慢慢把包袱布结原样系好,开口和她商量。
“先不急着走。
宫里有?消息传出来,需要留应家多住几日。
住到七月底,八月初。
”
现今是七月头。
七月底八月初,那就是二十日后?了。
八月初启程其实也不算晚。
但“宫里”两个字,着实叫应小满吃了一惊。
“宫里和我们应家有?什么关系?要留我们二十天?”
“这便是我今晚要说的第二桩事了。
”晏容时起身把冬衣包袱搁去旁边。
“为着余庆楼北国奸细的案子,宫里正在安排庆功。
雁二郎进宫谢恩时,在太后?娘娘面前夸了你。
太后?娘娘起了兴致,当场下懿旨,想见你一面。
”
应小满:!!
“你再说一遍?”她怀疑地?说:“谁想见我?”
消息当然不会有?假。
前些?日子还只是暗中?风传,昨日宫里正式遣人传来口谕,算是确定下来。
随着口谕传来的,还有?一系列比风还快的小道消息。
“‘纯朴自然质,天然无雕琢’。
这是十一郎从宫里听来的。
”
晏容时悠悠念出十个字:“你不知情的时候,雁二郎夸你的两句诗,在宫里已经传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