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这处就是最便宜的了。
”
应小满把手里攥得发热的五十两银放在桌案上。
“就定这处。
明日我娘来签契。
”
两手空空,失魂落魄地走出七举人巷,一路回家,整个晚上都很沉默。
义母灶上煮饭的功夫拿眼风瞄她十多次。
等全家吃饱喝足,把阿织抱回炕上睡下后,母女两人在屋里压低嗓音说话。
“新宅子没谈成?”
“谈成了。
极干净的清净小院,院子里一棵繁茂桂花树。
约好明天签契。
……城北的屋子太贵了。
”
“这么好的屋子,贵有贵的道理。
赁金多少钱?”
“……两贯。
”
“两贯钱!一个月!”问清楚数目,义母气都喘不顺了,“租一年得二十四贯钱!你爹给你留的钱还能剩多少!”
应小满不敢说话。
义母又喃喃道,“铜锣巷这处虽然地势不大好,但也不是年年都淹水。
要不然,再住一年?”
“……住这里报不了仇。
”
母女俩相对沉默了。
整个晚上应家都很安静。
应小满被义母督促着吃完一碗水蛋羹,又捧起第二碗蛋羹送进西屋,取出油纸坐下记录今天的新账目时,人还是恹恹的,不怎么想言语。
桌边帮忙举油灯的郎君看在眼里,主动问起,“刚才听应夫人在屋里高声说‘两贯钱一个月’。
莫非是新住处一个月的赁金?”
“太贵了。
”应小满吸了吸鼻子,“城北的屋子怎么这么贵。
他们是不是坑人呐。
”
“两贯一个月的赁金还算公允。
有些靠近皇城的好地段,赁金都是十贯往上。
”
郎君打量她恹恹的神色,想了想说,“我会随你们搬进新宅子住。
两贯的赁金,我支付半数便是。
”
按理来说是好消息,听来该高兴的,应小满也果然笑了笑。
但那点笑意却又很快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