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那个人。
那个他在明盛将画毁掉之前,眼里所见到的少年。
不过跟纸张上的那个比起来,犹如皎月与萤火。
虽然明盛学习绘画已经颇为努力,甚至多年如一日,只想要画好这一人。
可动起来的美人却有着流转的眼波,摇曳的体态。
无论是光还是空气,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偏爱。
明父感叹:“没想到,你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过。
”
甚至这样绝丽的容色没有半分改变,比明盛还要年幼了。
毕竟是鬼魅,寻常人画不出这般形貌的十分之一,也是完全说得通的。
明父这话的意思近乎是在说,已经知道沈迢不是活人了。
沈迢的紧张一滞,开始变得不解。
他真是无比好懂,明父这种怎么会看不出来。
只是省略了些许的东西,明父回答:“明盛喜欢了你这么多年,今天倒是终于见到了。
”
明盛捏着沈迢的手,安抚道:“稚月不要担心。
”
然后旁若无人地垂头,跟不太自在的妻子说悄悄话,“父亲他知道的。
”
而沈迢哪想到明盛现在会突然靠近,一下飞红了脸。
他推着明盛的身躯,向这位很温和好说话的长辈看去。
眼角已经生出细纹的男人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什么也没有多说,见沈迢羞赧地神色,露出了平和的笑容。
明盛拉着沈迢进门后,沈迢蹬掉了箍脚的小皮鞋。
沈迢呼呼地吹走颊边的发丝,他趴在床上,手勾着床柱上绮丽的花纹。
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嘴里嘟囔着:“没想到一千多年以后,成亲只是露脸说说就行了,真奇怪……”
弹软的床铺一陷,明盛坐在他身边。
在沈迢想起来散去身形之前,比鬼的身体炙热许多的手掌靠近,搭在他无意识点戳的指头上。
明盛对上沈迢的眼睛,不论回想见过多少次,依旧被无与伦比的美丽晃了神。
他捻起沈迢的发丝,在指尖绕出卷,近乎是兀自打上绳结。
可明盛知道,这柔滑的发正如纠缠他的情丝,落在身上,便再也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