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某个吉时。
”
沈迢被人牵走,朝追到门口的宋娘子挥别。
他登上早就等在门外的马车,暗自嘀咕一句明盛早有预谋。
沈迢掀开车窗帘,无意间抬头。
发现雪绒飘飘洒洒,团团之云遮住月亮,像是被吞没吃掉一般,半点光辉也没有。
道途上,只有各家门前点亮的灯火照映前路。
“好暗!”他缩回来,靠在热腾腾的明盛身上,想到什么,眼珠发亮,“那现在看烟火的话,一定更漂亮。
”
明盛在沈迢的发丝间嗅到了自己挑选的异香。
淡淡的,要很近才能闻到。
沈迢应该有好些天没有那柄木梳梳头了。
但每隔一段时间,明盛总能嗅到这熟悉的香气,混杂着沈迢本身的滋味,提醒着他。
他的小月亮并非无动于衷。
明盛托起垂垂的发丝,流丽的丝网水似的滑入掌心。
他认真的告诉沈迢:“稚月想看的话,每天都能在南王府看到。
”
沈迢一时没有说话。
刚才什么也没听懂的人这下却是懂了一些。
一直到南王府的门口,明盛下了马车,他撑着伞倾斜着,在细雪中等沈迢伸出手。
沈迢揉在大氅里,被南王府上高悬的灯笼照得明丽万分。
今夜无月,因为月亮就在那双盈盈的眼眸里。
沈迢在车台上俯下身,轻轻地拍在明盛头上,末了揉了揉,像是在扫走落雪,又像是在安抚一只苦等的狗儿。
小少爷探进伞沿,高扬着哼了一声,道:“既然你想的话,那好啊。
”
沈迢说着,搭着明盛的手,跳到了对方的怀中。
随行的人叩开南王府的大门。
他环着那截坚实的颈子,在明盛耳边讨要摇晃的伞。
明盛明了,神色如他的名字般炽盛起来,“稚月累了,我抱你进去。
”
沈迢被抱起来,歪歪扭扭举着伞柄,一双腿荡着。
他颤着眼皮,也不瞧人,只看向大开的门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