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盛的手上残留着不褪的疤痕,他环顾着这间专门留给自己的学舍,劈裂过的甲片点在充满沈迢气味的被褥上。
熟悉的,清甜的香气。
只需要一嗅,便能想起它主人的模样。
明媚又娇横的心上人,笑起来却是发甜。
无论何时都叫明盛着迷。
让一颗心见了,都沾染上溢出的糖水,黏糊糊地挤出灼烫的血,整具身躯变出热烈黏腻的痴态。
这些深入骨髓的滋味里混进了意外来客。
夹杂着一些明盛精心挑选出的香气,污染了沈迢天生的体香。
明盛便忍不住高兴,他的头低垂着,落到沈迢的枕边,一再确认那个混入其中的成分。
“真好,我的稚月还念着长赢呢。
”
明盛笑起来,手指捏了捏理好的枕角,将其捏出一个凹进的小窝。
他忽地摇摇头,眯起眼:“现在不能这样叫了。
”可以后就说不准了。
明盛坐在自己铺好的床边,像是透过那堆叠好的床褥在看人。
他尝试着无数个称呼:“幼光,舅兄,小菩萨……”
念到最后一个时,明盛停下来。
眼前仿佛出现了长大后换回男装的沈迢。
明盛还未见过,但他知晓,那一定是名玉雕般清逸的少年。
听了大家给起的代称,脸上的表情不必说,肯定没什么好脸色。
可没办法,沈迢的相貌就算是气,那也是没什么杀伤力的。
反而会因为紧蹙的眉目,生出些被欺负的荏弱。
“小菩萨?小菩萨……”明盛无端多叫了几声,只觉得无比适合。
太适合了。
每每沈迢对明盛有好脸色,总是在他示弱之时。
明盛以前便以为,只要讨得沈迢欢心,嘴巴认错乖顺便好了。
现在他不这么认为。
那的确是尊心善的小菩萨。
明明自个儿是千娇万宠长大,却总见不得别人过得太差。
于是遇到只缝缝补补出的可怖病狗,也敢上前抚摸。
被冒犯了,也总是在示弱讨好后忘掉对方的过错。
分明是气极了,还能因为之后的感动,又变成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