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两枚湿漉漉的字型。
幼光。
还是学着之前想的,不要取得太大,但也得精秀认真。
*
太学院每四月便会有院外举考,过了选试的人便可入院受学。
因为不是每个学子都能自小开蒙,举考规定超过二十五的年纪不得参与,同批进来的生源甚至可以相差到十余岁。
也就是太学院背靠天子,占地良多。
尽管院中学子常年维持在千余人,每间学舍里也仅仅只住两人。
分学舍时还能与管宿先生说道一番,稍微通融通融分到的舍友。
沈迢是交了大量束脩的,也只是省去一些备考的时间。
他去的时候举考刚刚结束,才放过榜。
管宿先生告诉沈迢,他算是幸运,舍友人在病中,还在赶来的路上。
这间学舍里暂时只住了沈迢一个,让除去跟明盛做淫鸳鸯外,再没跟人睡过一个房间的小少爷缓了口气。
还没高兴几天,太学院便分了新受学的门生,沈迢分到了鹿苑。
名字听着好听,实则跟他一样,都是交了大量束脩进来的。
于是专门请来了行事更严格的先生来管,才好不伤太学院的名声。
只一天沈迢的名字就传出了鹿苑。
因为授课的先生想给这群说不清什么水平的学生摸底,开门第一课,便是叫他们默写自己最熟的典籍。
不同于其他鬼脑筋多的同窗,沈迢格外纯稚直接。
宋娘子给他的书卷看是看了,数量太多,记得不太熟。
要说最熟的,肯定是老太太天天让沈迢念的经文。
那边纸张收上去,摸胡子的老先生一停,看到沈迢默写的。
他感叹道:“竟然有人最熟的是《莲华法若经》。
”
本就因为相貌备受瞩目的沈迢抬头,回忆起自己默的经文是这名字。
他听不出先生这话是褒是贬,不过也不像是要挨骂的样子,难道是夸奖?
沈迢坐在垫子上,那副茫然不解的样子太突出,一下被人看穿。
因为相貌,他习惯了周围人总爱边看边私语,倒也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