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只有舟娇、彭长云、彭长海三人。
祝恒的未婚妻曾翘一直心神不定,最后是祝恒的父母来换班把人硬拉到宾馆,要她去睡。
因着祝恒父母不好在公共场合出现,他们找了医院里的朋友给开了间这层楼的办公室,暂时先待着,只预备有事时能找到人。
彭长云和彭长海是决计不愿意离开医院的,他们凭着自己年轻力壮,让爸妈睡到早上六七点再来换班。
舟娇缓慢地眨眼,她摇了摇头,又哑声说:“我去找医生要个毯子,就在椅子上眯一会。
”
彭长海说了好久,她也不愿意走。
最后,两个大男人总也不能强硬要她走,只能看着她要来一条医院病房标配毯子,默默地、安静地靠在墙壁上,盖着毯子,闭着眼。
其实闭着眼也没有很安宁地入睡,她的耳边总环绕着车与车碰击,钢铁瘪下,人体撕裂的声音舟娇明白这是幻觉,但此时此刻,她挣脱不出。
明明已经有一两小时没有落泪。
她抵着墙壁,闭着眼,眼角又湿润。
……
真正能进病房探望时,是车祸发生第二天的下午五点。
父母已经在彭梁容面前落了很多泪,一向是铁人般的父亲也忍不住眼眶通红,想说些什么,最后只能安抚着拍拍裴晓的肩膀,劝她少哭些,别惹孩子伤心。
两个兄长,一个去找交警要资料,还在回来的路上,一个去公司处理事务事发突然,然而公务上的事还是得处理,家里的几口人都在忙着彭梁容的事,彭长云得担起长子、长兄的责任,把公司该处理的事都去做了。
彭梁容摘了呼吸机,他的脸色很苍白,一双总是明亮的桃花眼此时也失去光彩,他有气无力地说了几句话,又将目光放在了不远处的舟娇身上。
他看着她,她看着他。
是他先抿着嘴角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