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等到晚上,便连路都走不了。
云晚意气哼哼地放下提花帘,两人才算终于出发。
马车一路行到城外秋静寺。
秋静寺素来闻名于京城,来往香客络绎不绝,云晚意下马车时,都被人流惊到,她轻啧了声:
“京城人果然富裕。
”
来上香者总得添点香油钱,越诚心添得越多,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可不是富裕。
卫柏瞥了她一眼:“不比江南。
”
论富裕,哪里比得过江南,江南通海市,其税收一直是国库来源重点。
盼雪听这二人说话也是互呛得慌,不由有点无语。
云晚意也气,只觉得这人说话没有一句是她爱听的。
她来秋静寺不是奔着上香来的,直接越过大殿往后山去,光是到大殿的台阶,就够她受得,途中气喘吁吁,等登顶后,也是香汗淋漓,卫柏离她很近,途中瞥了她一眼,眼底稍暗,略不经意道:
“若是爬不动,便拉着我。
”
说罢,他送了一摆衣袖到女子面前。
云晚意只看了一眼,就偏过头冷哼一声:“谁稀罕!”
不稀罕就不稀罕。
卫柏冷着脸收回衣袖,如此还不够,还要斤斤计较地背过手去。
云晚意简直要气笑了,哪里来的小肚鸡肠的男人!
等终于到后山,云晚意堪堪走到凉亭中,伏在栏杆上,不断轻喘着气,许久,她才觉得好受了许多。
期间,某人一直默默地站在她旁边。
云晚意觉得她根本就是找罪受,口中隐隐有铁锈味,让她着实难受得厉害,忍不住地吸了吸鼻子。
某人不动声色地递了水囊过去,淡淡道:
“喝点水。
”
这一次,云晚意没再说“谁稀罕”,她默不作声地接过水囊,拔掉塞子,她仰头轻轻咽了一口,只觉得喉咙间的难受极大缓解。
她又吸了吸鼻子,忍不住地低声咕哝:
“真没风度。
”
卫柏也不甘示弱地哂笑:“是你不要我帮。
”
岂能怪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