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不断叫卖着,卖什么的都有,商铺整齐地摆了排排,姜姒妗偶尔瞧见有禁军巡逻而过。
姜姒妗惊讶于京城的看管严厉,和安玲走走停停,最后停在了一个商贩前,拿起一支玉簪,左右比试,让安玲替她看:
“好看么?”
安玲还未回话,姜姒妗就听见不远处一对姑娘的谈话声:
“你知不知道……宣……进宫了……”
“什么?!”
“……大惊小怪的作甚……”
“裴氏不是倒了么……怎么裴初愠……”
姜姒妗听得不是很清楚,却是隐约听见了裴初愠的姓名,她莫名地有点在意,忽然整个人安静下来,默不作声地听着那对姑娘的对话。
但可惜,许是涉及到什么,她们没有再说什么,很快结伴离开。
姜姒妗轻颤了杏眸。
有人推了推她:“姑娘?姑娘?”
姜姒妗倏地回神,看向一脸担忧的安玲,轻咳了一声,问:“怎么了?”
安玲瘪了瘪唇:
“奴婢喊了您好几声,您都没搭理奴婢。
”
姜姒妗不自在地抿了下唇,若无其事地敷衍过去:“没什么。
”
安玲虽有不解但没有纠结,转而笑着道:
“奴婢说这支簪子很适合姑娘,姑娘不如买下?”
姜姒妗的心思早不在玉簪上,闻言,胡乱地买下玉簪,或许是心虚,她又拿起另一支玉戴在安玲头上,垂眸道:
“两支都拿着。
”
商贩喜笑颜开地接过钱:“二位客人下次再来!”
说是集会,其实只是热闹了一点,姜姒妗没有再逛下去的心思,带着安玲转道去了万安寺外的池塘边,安玲见她这模样,有点不解:
“姑娘怎么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心不在焉的。
”
姜姒妗不着痕迹地抿了抿唇,低声道:“没什么。
”
她只是在想那对姑娘的对话,她如果没有听错,那位女子应该是说裴初愠被宣入了皇宫。
皇宫……
姜姒妗杏眸中闪过迷惘。
对于她来说,皇宫这个词离得她太远太远,仿佛遥不可及,以至于她一下子就意识到她和裴初愠之间的差距,即使裴初愠如今也许有点落魄,却也绝对是她高攀不起的人。
某些隐晦的少女怀春的情愫在这一刻还未见天日的时候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陡然熄灭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