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心好像被我抠出了血，阵阵地疼，我希望自己能稍微坚强些，可径直越过魏衍时却又觉得自己像一副行尸走肉。
“你知道什么？大晚上，你想去哪儿？”
魏衍大声喝制住我，我转过头，明明是他赶走我，却反而是他用冷峻的目光盯着我。
其实这些日子耳濡目染，魏衍已经大概能从表情里猜出我在想些什么：“你觉得我怀孕了，你就没用了是不是？反正你觉得我都要把你扫地出门，不如现在就要和我断了关系？”
我的表情骤然变得变幻莫测，既想哭又想笑。
我的上将比我想象的还要了解我，这是难得魏衍发觉我胡思乱想却没有骂我的时候，上将只是轻轻用手揉了揉我柔软的白发，抿着唇像是在忍耐些什么。
他的语气竟是前所未有地失落：“你不信任我，甚至觉得我是个把你用完就扔的人渣？”
我连忙摇头，我怎么可能这么揣测我的上将可是我心里也知道，现在就扔和隔两个月再扔其实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把凌迟我的时间延长而已。
或许在魏衍眼里只是协议离婚，但对现在的我而言，这个举动无异把我逼上死路。
那我在这个世界就真的没有家了。
“虞温，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迟钝。
”
魏衍很郑重地叫了我的名字，他的语气好像在骂我，好像又不是。
我的上将看着我的眼神，像是看偷偷混入人类社会汲取温暖的流浪猫狗，他暂时地把我领养回家，在我适应他给我准备的狗窝后，又积极地寻找着下一个领养人。
魏衍，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残忍。
我还是说不出话，极力保持着自己的体面。
其实我知道自己的性格是很可笑的，拧巴又别扭，很不讨人喜欢从前的讨好和撒娇很大一部分都是装的，我小心翼翼地活在魏衍赐予我的温暖里，他不知道我在这个世界经历过什么，只有我的上将会亲切地叫我乖狗狗，但其实我是待在湿地里腐烂的尸体和发霉的蘑菇。
我的命是偷来的，军校生的身份是偷来的，和魏衍的婚姻也是偷来的。
我配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