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唇角的血刚流出来,就被薛卿颜用手帕轻轻拭去,我眼角也忍不住流出眼泪:“我不要你,我就要林景鸿,我答应了他要和他一起过一辈子的,我都答应他了。
”
“我知道,我都知道,没事的,殷殷,不要想了。
”
薛卿颜用力搂住我,吻着我的头发。
宋从安很快又跑了进来,看见薛卿颜这样搂着我,脸色沉了下来:“放开他。
”
他过来拉我的手,我立刻尖叫起来,像是看到了地府里的阎罗,拼命往床里躲:“你滚!你滚!我不要看到你!”
宋从安愣在原地,眼里露出受伤的神色:“殷殷,我……”
我又趴在床边吐了起来,这次没有吐血,却不停干呕。
薛卿颜一边抚着我的背,一边看向宋从安:“你要是真为他好,就赶紧出去。
”
宋从安沉默了许久,随后慢慢走了出去,我听见他在外面一遍遍地催太医,又从窗格的缝隙里悄悄看我。
我躺在床上,忽然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
太医过来诊断,说我只是急火攻心,开几服药,接下来注意调养便好。
他说这话的时候,宋从安依旧站在窗外,这样冷的天,在外面站一会儿都要冻成冰,他却毫无知觉一样,只穿着单薄的衣服,久久地伫立在原地。
我拿起玉枕,用力砸向窗子:“你给我滚!”
薛卿颜没说话,只是握住我的手,明明我也很讨厌薛卿颜的,但此刻在深宫里,我唯一能信赖的却只有他。
窗外的那个身影离开了,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他站过的地方,很快把他留下的足迹抹消了。
心力交瘁下,我渐渐昏睡过去,一会儿梦到李悬,一会儿梦到林景鸿。
我长到这么大,只跟他们两个最好。
结果现在只剩我自己了。
半梦半醒间,有人把我紧紧抱在怀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他说他以后不会再做让我难过的事了,还说他不做这个皇上了,要带着我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隐居。
我听出那是宋从安的声音,原来他没走,趁我睡熟了才敢进来。
他的怀抱让我觉得恶心,我想睁开眼,用最刺耳的话来骂他,但我一点力气都没有。
最后连宋从安也安静下来,屋里只有炭火燃烧时发出的细微爆响。
这真的是我最难过的一个冬天。
我想父亲了,我想回家。
一个月后,马车停在宫门口,我在薛卿颜的搀扶下坐上马车。
我跟他本该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