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白玉镇纸,我也砸了过去。
镇纸恰好砸在他眉骨上方,殷红的血流下来,流了那么多,他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只是抬手轻轻按住。
那张总笼着一层寒霜的脸,那张眉目如画、在我心底被无数次描摹的脸,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舍得在上面留下伤。
宋雪庭见我和元白微起了冲突,便快步走过来,轻轻攥住了我的手。
他定定地看着元白微,似乎怕元白微对我怎样。
元白微抬起眼皮:“戚殷。
”
听起来他不像多生气,但我是第一次亲自动手伤人,难免有些紧张,强撑着瞪他:“叫我做什么。
你让我丢脸,我这是还给你的!”
元白微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我,不是冷漠,也不是厌恶,非要形容的话,大约是很深刻的一种无奈。
他说:“戚殷,你什么时候才能懂事?”
留下这么一句话,他便离开了,我却久久不能回神。
宋雪庭送我回府,见我心神不宁,有些不放心,跟着我回了房间。
他把一杯热茶塞进我手里。
“你脸色很白。
”他漆黑的睫羽垂下,遮住了眼底的情绪:“你伤了他,所以舍不得?”
我定了定神,怒道:“有什么舍不得的?你知不知道他有多可恨,把我的心意糟践得一文不值,让我在别人面前变成了笑话……”
宋雪庭覆上我的手背,定定地凝视着我:“元白微对你做了什么?”
我不想说。
但我懂得抓紧时机,离间他和元白微,于是扑进宋雪庭怀里,做出脆弱情态,眼里含泪地看着他。
“元白微真的不是好人,宋雪庭,如今我和你最好,我才和你说这样的话你日后一定不要对他交出真心。
”
宋雪庭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有些痴了,也不知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我催促地扯了他一下。
宋雪庭才如梦初醒,帮我擦去眼角的泪,沉声道:“我知道了。
”
他很懂事,还和我保证:“我都听殷殷的。
”
宋雪庭居然说都听我的?
和他的关系进展得这样快,倒让我有了片刻的不知所措。
虽然不知道哪里得了他的青睐,但结果让我满意,缘由似乎就不那么重要了。
“我讨厌元白微。
”我趁热打铁地告诫他:“既然你都听我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