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
周铁生心中恍然,但仍有一丝酸意。
他略不平道:“那老东西送你的,你就这么放心上?”
沈素秋别了他一眼,“跟谁送的没关系,我是把我自己放心上。
”
她眨巴眨巴眼,似乎想到了什么,反问他:“话说你去姑娘坡找姓邱的下落,说是他已经死了,死在了粮仓里,可我怎么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你是不是还藏着一部分东西没说?”
见沈素秋话已至此,周铁生抽了口气,满目诚恳道:“也罢。
那我就告诉你,那天我究竟看到了什么。
”
“首先人是真的死了,也是死在粮仓里了。
只是这个死时的状态........”
“怎么?他难道不是被饿死的?”
“是被饿死的。
”周铁生看着女人的脸,隐约想起那天在山洞里看到的邱某人,不安再度袭来。
“不过他吧,死的时候,怀里除了抱着一小袋米,还抱着一个账本。
”
“账本?”沈素秋更不懂了,“抱了个啥子账本?”
“那账本上别的字我也不懂,”周铁生说,“就看懂一句,本仓储有粮货三千斗.......就是这个三千斗,把我吓了一大跳。
”
“有啥好吓一大跳的。
”
沈素秋觉得自己听了个寂寞。
“嗐,你不知道。
”周铁生露出一副苦哈哈的表情,看向窗外,“当年他那匹汗血宝马,市值正好三千斗。
”
.......
安全区里有了新哭声。
众人脸上却没有一点悲伤,而是互相奔走告喜的欢腾与庆悦。
连同沈白氏一起在内的六名产妇,先后在难民营的褥布帐篷里,迎来了新生命的降临。
沈素秋举着母亲沈赵氏那把红剪刀,亲自替哥哥剪断了那根连接着嫂嫂和侄儿侄女的脐带。
男女老少们候在营帐外,听着帐里传来女人和孩子幸福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