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近亲近.......你透个实话,那个粮的事你到底怎个打算?哥你悦意我,心里却憋着坏,故意瞒着自个人。
”
“我咋个会跟你憋坏?”周铁生看着她的眼睛,收起玩闹,一本正经道:“我是正儿八经地舍不得你。
我不想你卷进这个事里头来。
”
他渐渐地从女人身上爬了起来。
“我不妨跟你亮个底,我这次回邱家,本就是盯上的那批粮。
”
周铁生走到窗边,四下机警地扫了一圈,确保房外无人后,重新回到沈素秋面前。
“我在神木时就知道,那天杀的邱守成要收贡米回辞水。
你以为他要那些米是拿来吃的?大错特错!他收这些米是想偷偷囤着,入冬后起高价再向总督换大枪!”
“大枪?”这显然触及到了女人的知识盲区,“啥是大枪?”
“大枪就是快枪,又大又快的枪!一发子弹能射穿一堵墙!”
周铁生的眼里燃起了火。
“这世道,谁有了大枪谁就能做主。
早年在晋中发人牙子横财的邱家,当年就是凭借邱老太爷一杆快枪,走到了秦地。
太爷见这里牛羊肥美、水土丰人,于是下定决心在这里安身立命。
不然你以为光凭发卖人畜,能卖出这样大的家业?!那是因为人家祖上就有枪,大枪!大枪指着你脑袋要你掏钱你敢不给?看看你们这些太太吃的、穿的,哪样不是咱这样苦出身的人身上抽榨出来的!你也是庄稼地里长出来的人,现在外面饥荒闹得这样凶,你敢说你一点都没触动?!”
男人说得面含热泪,让沈素秋无地自容。
如果说刚刚用戒尺打完男人以后的眼泪让她分不清真假,那么现在他眼里的眼泪水一定是真的。
因为她曾在父亲死前的那双眼里,见过同样的泪水和绝望。
“总之这事你别管,我自有数。
”周铁生退后三步,扑通一声跪下,叩首一大拜。
“我今不是拜素秋,是拜邱家的六姨。
谢六姨太宽容我这么些天光景,我这些天卧在马棚的草堆里常想,以后还能不能有这样的大把时间欣赏云来风去、鸟叫蝉鸣。
我是个本就没爹没妈的苦人,在这世上,来无牵、去无挂,难得有人看得上我,把我放手心。
我活了这把岁数,忙来忙去,心里最放不下你,还是只有你。
”
沈素秋撑在床沿边上,心如沸湖,有千万重漪浪。
但睥着男人这张黝黑高傲的面庞,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片刻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