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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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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秋前一晚的岑寂风声中永蛰。

     一时府中上下人言籍籍,开始出现一种妖异怪诞的说法:四姨太温灵的魂魄从戚园的枯井里爬了出来,只因景明景和儿时曾在井底撒过一泡尿。

    向来注重体面洁净的温灵就算变鬼也不会放过那两个碎娃,于是走阴司赶在前头改了那两个小鬼的命簿,本应金秋才死的哥姐俩儿,提前终结在了那张雕花抹漆的拔步床上。

    年不过六七。

     沈素秋听到这个传闻时正逗着一只灰背白领的鹁鸽。

    这只俏丽的鹁鸽是周铁生入夏前掏给她的六只鹁鸽里仅剩的一只。

    其他五只全都断腿求生逃出了笼子,只剩下这只“灰花”,似不忍拔足卸腿的疼痛,单一只脚支撑在横木上。

    不过这横木已有虫啃鼠咬的痕迹,许是维持不了太久,就要失衡。

     周铁生跪在栏楯外的一方汀兰前,默默忍受着正午阳光的灼烤。

    这是这个女人水磨忍耐的心机,她想通过这样几乎除了让自己多出一点汗、其他没什么影响的“惩罚”,催逼自己坦白那七十斗粮的去处。

     这个死女人,男人再一次嗟叹,有机会一定要让她飘手飘脚地下不了炕,像根沾了水的绸子似的溜进自己胸窝里说周相我错了。

    届时周铁生再考虑要不要原谅她。

    沈素秋收拾欢尽了就是会这样。

     “六太太,外面日头越来越大了。

    ” 年轻丫鬟看着屋外暴汗如雨的爷们,脸上神采一时分不清是怜悯还是悸动。

     沈素秋放下逗鸟的竹签签儿,回屋里漱了口茶,又在床前理了会毛线、打了会毛衣,天近擦黑了方想起来某人还跪在外面。

     真是个有耐性的犟驴! 女人气不打一处来,放下快要打完的毛衣,走到门前。

    周铁生还硬挺着,豁着口大白牙朝女人傻傻地笑着。

     “憨皮!滚过来!” 沈素秋驱开了所有下人,把他叫到了堂前。

    一条戒尺握在手心,当初也是这一条戒尺,掴得周铁生的脸肿了大半个月。

    再次见到“老朋友”,说不害怕肯定是假的。

     周铁生又一次想赌她绝对不会对自己下手。

     结果沈素秋劈头“啪”一声抽在男人的嘴上,疼得他长嘶一声,半边脸充血成了大柿子。

     “还不说?”沈素秋举着戒尺吓唬他,“再不说,我就打到你说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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