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娃娃。
于是两方数量悬殊的人马开始孩子间的激斗,沈素秋拿着石头,朝那些男孩脸上划拉。
她在三人中身板最小,却出手最狠,打得那些小娃各个叫祖宗奶奶。
兴许是受到女孩的鼓舞,周铁生也发挥出了超乎过往的实力,他和个头差不多的沈临春一起,把那些人打得呼爹喊娘,哭着逃走了,从此再也不敢欺负自己。
从那以后,三人成了形影不离的死对子。
为了安慰先前被打还被说成小瓜皮的周铁生,沈素秋从母亲沈赵氏的柜子里,偷出一袋冰糖送给了男孩。
她以为铁生会和自己一样,钟情这种冰冰凉凉、甜甜蜜蜜的偏食,那是她觉得人世间最难得的东西。
可收到冰糖的铁生却面色凝重,他满是害怕地把那袋冰糖推了出去。
糖块掉进垦沟里,被水冲得一干二净,沈素秋骂他不识好歹,这么难得的偏食她自己都舍不得吃,他还这样浪费。
那时她还不知道铁生被拍花子勾走的事。
后来知道了,两人已私定终身。
少男少女已经长大,彼此都发育成了浑圆饱满的身躯,都拥有熠熠不熄的眸光。
他们在村子四处无人的角落里欢乐,事后沈素秋抱着他,满是娇羞地听男人讲他过去的故事。
那时她才知道,周铁生小时候因为贪嘴冰糖,上过拍花子的当。
他对冰糖又爱又怕,乃至多年后,都觉得女人就像冰糖,是像祸端一般让人又上瘾又惶恐的存在。
月色娴静如水。
周铁生艰难地在炕上翻了个身,他被打得猪头肿脸的,连带着浑身上下都冒着虚汗。
毛五掌着油灯走近炕前,将那十几瓶药油、绷带悉数放在矮脚桌上。
他让男人把嘴撅起来些,像猪屁股那样,为他小心点涂。
周铁生忍着药油的刺痛,身上汗流如瀑,不一会儿就打湿了衣裳。
“这都是大太太赏的,”毛五声如水漏,总有种断断续续的感觉,“她仁心妙善,不忍你留疤,明天天亮记得去谢恩。
”
周铁生撅着嘴,看到那些瓶瓶罐罐间摆着几粒白色的冰糖,亮如碎星。
“疼吧?”毛五拿起一颗冰糖,塞进他嘴里,“疼就吃糖,甜能祛痛。
”
“这也是大太太赏的?”
他努力让自己吐字清晰。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