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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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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娃娃。

     于是两方数量悬殊的人马开始孩子间的激斗,沈素秋拿着石头,朝那些男孩脸上划拉。

    她在三人中身板最小,却出手最狠,打得那些小娃各个叫祖宗奶奶。

    兴许是受到女孩的鼓舞,周铁生也发挥出了超乎过往的实力,他和个头差不多的沈临春一起,把那些人打得呼爹喊娘,哭着逃走了,从此再也不敢欺负自己。

     从那以后,三人成了形影不离的死对子。

     为了安慰先前被打还被说成小瓜皮的周铁生,沈素秋从母亲沈赵氏的柜子里,偷出一袋冰糖送给了男孩。

     她以为铁生会和自己一样,钟情这种冰冰凉凉、甜甜蜜蜜的偏食,那是她觉得人世间最难得的东西。

     可收到冰糖的铁生却面色凝重,他满是害怕地把那袋冰糖推了出去。

    糖块掉进垦沟里,被水冲得一干二净,沈素秋骂他不识好歹,这么难得的偏食她自己都舍不得吃,他还这样浪费。

     那时她还不知道铁生被拍花子勾走的事。

     后来知道了,两人已私定终身。

    少男少女已经长大,彼此都发育成了浑圆饱满的身躯,都拥有熠熠不熄的眸光。

    他们在村子四处无人的角落里欢乐,事后沈素秋抱着他,满是娇羞地听男人讲他过去的故事。

    那时她才知道,周铁生小时候因为贪嘴冰糖,上过拍花子的当。

     他对冰糖又爱又怕,乃至多年后,都觉得女人就像冰糖,是像祸端一般让人又上瘾又惶恐的存在。

     月色娴静如水。

     周铁生艰难地在炕上翻了个身,他被打得猪头肿脸的,连带着浑身上下都冒着虚汗。

     毛五掌着油灯走近炕前,将那十几瓶药油、绷带悉数放在矮脚桌上。

    他让男人把嘴撅起来些,像猪屁股那样,为他小心点涂。

    周铁生忍着药油的刺痛,身上汗流如瀑,不一会儿就打湿了衣裳。

     “这都是大太太赏的,”毛五声如水漏,总有种断断续续的感觉,“她仁心妙善,不忍你留疤,明天天亮记得去谢恩。

    ” 周铁生撅着嘴,看到那些瓶瓶罐罐间摆着几粒白色的冰糖,亮如碎星。

     “疼吧?”毛五拿起一颗冰糖,塞进他嘴里,“疼就吃糖,甜能祛痛。

    ” “这也是大太太赏的?” 他努力让自己吐字清晰。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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