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就该将那些多事的放出府去,自生自灭。
等到了外面,吃不饱穿不暖,估计就没力气说闲话了。
”
沈素秋明白邱婉凝跟自己说这些看似在讲温灵,也是在提醒自己:越是如此,她和周铁生来往就越是要小心。
邱府极为重视女人的贞操,温灵这些话传到邱守成的耳朵里,指不定要闹出多大风波,更别说自己和周铁生了。
拜谢婉凝之后,沈素秋在回霞飞苑的路上得到二房传话,说是午后请各位太太到正门前集合,一同乘坐马车去城外庄子上监工。
这也是老爷在信里的意思,他分身乏术,往年都是自己领着一干家仆去庄上佃户田地里,一坐一下午,看着他们耕作、播种。
秋来也一样看着他们收麦、割麦。
一是防止有人私藏农货,二也是施威。
邱府是守旧派,驭下多严谨,沿袭内廷里的铁腕之治,包括太太们也都必须循规蹈矩,家规就是天规,天规不可违逆。
午后一行太太在数十位壮丁家仆的护送下,一水儿地出现在了辞水县外两里路远的莲花屯的佃田边。
邱家在这里有着上百亩的肥水田。
可惜因为旱情,水田也变旱田。
底下佃农有苦不敢言,旱田土质僵硬,壤砾粗糙,耕耘起来更加费力。
才两炷香功夫,沈素秋就看见牛车抬出去好几具尸体,都是热死饿死在田里的佃农,她当然不会忘,曾经父亲也是其中的一员。
“你看那些太太,”监工空隙,周铁生伙同那些庄稼汉子一起,在田边纳凉。
其中一个肉壮小伙,望着田埂另一头花花绿绿的姨太们,两眼放光道:“看看那屁股、那奶.子,大的、圆的.......”
男人们发出一阵不怀好意的笑声。
“那都是让那老东西嘬大的。
”其中一个说:“看那个四太太,模样最骚.情。
穿得跟锦毛鼠似的,那就是锦毛鼠成的精,张嘴全是带血丝的獠牙,专吸男人元魄!我同乡一个打铁的就是被她吸死的,死的时候,浑身青斑,子孙袋都干巴了,皱得像毛纸。
”
那群人脸上露出害怕但又向往的复杂神情。
周铁生埋头喝水,一瓢接着一瓢,他感觉自己快要被渴死了。
“倒是那个三太太,”另一头又起,“死人脸一张,一看就不懂得伺候人。
跟那个六太太一样,这种女人,多□□几次,□□开化了就放得开了。
”
周铁生闻罢汗毛一竖,“哐”一声扔下水瓢,扭头跟那伙子男人厮打在一起。
一片老少爷们的喊打喊杀声里,大太太如芸坐在远处一张改良过的太师椅上,轻摇团扇,露出满脸厌嫌。
“看看这伙子刁民.......刁民!”
管家爷躬着背,微笑着说:“看来还是吃太饱了。
回头我就让炊房给下人房的白米饭里掺一半沙子,让他们慢慢挑去。
”
众太太面色凝重,连平日里最爱欢娱打闹的温灵,经过这些天的事,也变得郁郁寡言,面目消沉。
“你还好吧?”三太太雪樵伸手碰了碰一边的温灵,看向沈素秋,“你脸色很不好,要不要让下人送你先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