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闷惯了。
老爷不过是去湘西赶趟子,这才个把月不到,听管马棚的毛五讲,至少要下月才回府呢。
有的是日子给您耍威风……”
温灵貌美,但往往话不过脑。
一边的凤霞轻轻搡了她一把,昂头冲婉凝道:“太久没回家了,怕是都分不清谁是谁了吧?赶紧上前给大家认个脸,也让您母亲好好看看,她宝贝女儿如今出落几何了。
”
婉凝大大方方地走上前去,这是邱府长女自带的底气。
作为邱家唯一的掌上明珠,她自小千娇万爱中长大,父亲邱守成视她为眼珠,六岁不到便让她同男子一起,入学堂念书这在当时,俨然是一种前卫的壮举。
在同龄女孩下麦地拾穗、或学女工针织、汤水料理时,她已坐上开往英国的轮渡,接受工业时代的洗礼,三年学成归来,少女意气风发,不输男子,也为死气沉沉的邱宅带来了新的活力。
“大妈二妈自然不用介绍了,”凤霞充当起中间人,拉着婉凝的手,越过一张空椅,走到四太太温灵面前。
“老三人呢?”
主位上的如芸稍稍不虞。
“她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凤霞说,“老爷在家时都叫不动,成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只在逢年过节时露面,估计底下人也没顾得上叫她。
”
婉凝颔首笑笑,走到温灵面前,乖乖行了个礼:“四妈还是那样年轻漂亮,我一进这屋子,第一眼就看到了你。
”
温灵客气地回了一个笑,眼中倏而闪过一丝素日惯有的百无聊赖,这邱府来来去去,无所兴致,即便多了一个年轻女人,也不过很快被殆尽新鲜,时间问题。
“由着她吧。
”
大太太如芸面色一转,“那六房呢?她也没来?”
凤霞身边一个丫鬟说:“六太太说她旧伤发作,不大方便。
”
“去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