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体的吸引力越强，意味着号召力越强。
对你，对研究所来说，这是件好事，但对我而言…”唐泉丢开手中资料，直白道：“我不喜欢。
所以在我动手矫正你的行为之前，你最好能改。
”
何曦眼角不自然地眯了一下。
当着赵烬旸的面，他不好开口回击。
唐泉吃准这点，肆无忌惮揶揄：“怎么了，我哪里说错了？不服气？我答应退出你的引导系统，没答应退出你的控制系统。
”
何曦后槽牙咬紧了，憋着口气攥紧手枪。
赵烬旸定定落眼何曦，后者丝毫没有放松戒备的打算。
他扯出一丝苦笑，低声说：“滋味不太好受。
”
“什么？”何曦皱眉问。
“我说，”赵烬旸手指弹动，“我后悔了。
”
他德比鞋擦得雪亮，身穿浅灰色细毛料西装，系着黑色暗纹领带，领带别针上有个极简的樱花浮雕，里面带饰边的衬衫被衬托得有款有致。
何曦搜索着，记忆像一团无望解开的乱麻。
他好像碰到一个分叉线头，挑出线头想穿过针孔，试了几次，轻飘飘的线头总是对不准细小的针眼。
“再给我点时间。
”赵烬旸顿了顿，说，“我保证，你不会再经历死亡。
”
他的语气和眼神深沉而眷恋，何曦不禁问：“你谁？”
“我创造了你们，唯独没能照顾好你。
这是我的过错。
”赵烬旸向平静水面投掷一颗石子，掀起何曦呼吸的波澜。
“重新认识一次吧。
”他理理领带，朝何曦伸出手，“你好，何曦。
”
何曦垂眼，扫描那只手。
四指并拢，手掌摊开，拇指微微弯曲。
骨节和青筋显露，掌纹清晰可见。
指尖斜斜指向地面，手静止在半空中，等待何曦的回应。
少见的手势，何曦几乎忘了还有这种启动交往的方式。
游客们早就不习惯遵循老套的ABC流程，没耐心从打招呼开始触发交往情景，他们更喜欢自行决定，随意开发互动的方式和姿势。
何曦盯着赵烬旸的手没动，他长久地周旋于糟心的互动中，需要一点时间，捡回散漫的底层记忆。
何花绕过何曦，伸出手握住赵烬旸的指尖：“你好…我…”
她张口想不清怎么说，迷茫地挠头，回头急切地问道：“哥哥！我叫什么？哥哥？”
这问题倒把何曦难住了。
他知道自己循环里有个睡不醒的女童，只有测试快结束的时候，游客们才能见到她。
何曦抱过她，牵过她，不忍心留下她，于是带她来到这儿。
他们互相见证彼此糟粕时刻，看过彼此最痛苦的表情。
但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发生太多循环以外的交流，何曦不清楚她确切的称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