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事,便交给你了。
”沈湛道,如玉的手指轻轻在被日头照的干裂的堤坝上击节,“何时下雨,就要交给天了。
”
风吹麦田的声音悦耳,让每个人心里都平静。
而堤坝另一侧平静的江水下才掩盖着翻涌诡谲的波涛。
杨阶与汪严对视一眼,望着世子手腕上那抹刺眼的红绳,只消片刻,二人的眼中就都浮起相同的阴狠和决绝来。
杨阶道:“堤坝年久失修,世子还请往下走吧,免得在这停留久了出了什么意外。
”
汪严做了个请的姿势,附和道:“天干物燥,此堤坝早前就决堤过一次,还是拼上了好几条人命才堵住洪涝。
世子还是随咱家快些下去吧。
”
沈湛看着他微微颔首,袍袖翻飞,大步往堤坝下走去。
边走,沈湛随意说道:“此间正乃汛期,杨大人可要注意防范。
若是不甚绝了堤,这万亩良田没了,百姓们可就遭了殃了。
”
金栾川一脸赤城,急忙道:“万亩良田若尽数毁去,小人必不能让咱凤阳的老百姓吃亏,小人愿以相应粮食收购百姓手中的烂田。
”
收了之后去种茶,任百姓不愿,也只得感恩戴德。
金栾川丝毫不提方才二位大人谈笑间轻飘飘默认的丧尽天良的毒计。
“毁堤淹田”,枉顾那堤坝下九个县,几百万百姓的性命,只需将一切归于汛期,天命即可。
“若是粮田变为茶田了,百姓们吃什么?”杨阶问道。
“小人府中有粮仓,粮食管够,必不会让乡亲们为了吃食出乱子。
”金栾川拍着胸脯道。
买良田的粮食,早就备好了。
十石粮食,买一亩被淹的田。
比三十石稻谷买一亩良田,可要划算多了。
灾民们还必须得卖。
大势已定,沈湛不愿再多费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