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皮肤被灼烧得通红凹陷,没了人样,乍一看去如恶鬼般。
还有缺胳膊少腿的,褴褛的衣衫盖不住外翻的两肋,胸腹处都凹陷下去,一脸麻木地扛着沉重的扁担。
空气中都是令人作呕的气味,还有打架斗殴的喧闹声。
宋婉整个人僵在了原地,觉得喉咙发干,胃里翻涌。
以往她来麓山,不是没有见过为沈湛做事的劳工们,可从未这样近距离的看过他们,也没有来过他们栖身的地方。
而且以往过来,看见的是运筹帷幄的幕僚,斗志昂扬的士兵,他们所描绘所讨论的是锦绣前程,是夺得大位之后的报仇雪恨,她根本没有注意到那漆黑锋利的兵器下祭奠、埋葬的是什么。
眼前的景象,行尸走肉般的人群,像是到了人间炼狱。
沈濯似乎对这些已经习以为常,回头告诉她道:“你在这里等我。
”
而后向人群深处走去,找了个像头领一般的劳工,吩咐着什么。
宋婉愣了片刻,被身旁的一个少年剧烈的咳嗽声吸引。
他才十三四岁的模样,却瘦的惊人,皮贴着骨头,脸颊和眼窝深深凹陷下去,浑身弥漫着破败的死气,只有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还有些人气。
“你们是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宋婉问,“给了你们多少报酬?”
给了多少钱,才愿意遭这样的罪啊。
永不见天日,任人打骂。
那少年好像很久没有开口说话了,缓慢的转动脖颈,抬头看着宋婉,嗓音涩哑,“我我、没有钱的。
”
“没有钱?”宋婉惊讶道。
“没有……我是被哥哥嫂嫂抵税,送过来干活的。
”少年迷茫道,“赋税太重了……”
“什么税?”宋婉道。
“田里产了什么,就得把一半交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