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栋有门禁,她们正想着要怎么进去,恰好从楼里出来个年轻女人,靳文素把蛋糕递给沈辞音,准备自己上前去问问。
脚步还没迈出去,那个女人回头看了眼身后,嗔怪了一句,紧接着,沈江走了出来,和女人打情骂俏。
蛋糕“啪”地掉在了地上。
靳文素冷静地捂住了沈辞音的眼睛。
恶心。
这是沈辞音的第一反应。
耳畔蝉鸣声聒噪,聒噪到令人头晕目眩,世界颠倒。
一切就在那个时候发生改变。
最终,她们没在沈江面前出现,靳文素带沈辞音回了南城。
生活继续,她的母亲仍旧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模样,白天去给学生上音乐课,晚上回来检查她的作业还有小提琴,但沈辞音隐约感觉到,母亲的心理防线在逐渐崩溃。
她会在深夜流泪,会在电话里歇斯底里地和沈江大吵,然后沈江更加有理由不回南城,夫妻关系急剧恶劣,曾经甜蜜的家庭不复存在。
最后,沈辞音听到了他们达成协议,在她高考结束后,沈江把房子还有财产分给靳文素一大半,两人离婚。
可靳文素,却在新生活开启的前夕,不幸出了意外。
沈辞音从小在母亲的严格要求下长大。
她对靳文素又爱又恨,有时候也有过叛逆的想法,认为以后一定要经济独立,离开家庭,可真等到失去靳文素以后,她才发觉,就连仅剩的母爱也没有了。
靳文素去世后,沈辞音随沈江去宁川,也是无奈之举。
外婆身体不好照顾不了她,她也正面临快高考的阶段,根本没法分心,最后只能靠沈江,她这个名义上的父亲,肩负起照顾她到高考结束的责任。
更何况,宁川有更好的教育资源,更好的生活条件,她还需要依赖他生存,他也不能就这么毫无负担地抛掉曾经的家庭。
所以尽管很恨他,她也不得不用他的钱。
不和他们住在一起,已经是她最后的坚持。
上大学后,沈辞音已经不怎么和沈江往来,毕业找到工作之后,更是彻底断掉了联系,直到今天。
沈辞音深吸一口气,静静说:“前段时间听说沈江最近生意做得不好,他们天天吵架,好像又要离婚,他自己身体变得很差,一直受病痛折磨,也算是报应。
”
她沉默片刻,又说:“但那又怎么样呢?妈妈也回不来了。
”
眼眶忽地酸涩,沈辞音不想让人看见,别过头,低声说:“言昭,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言昭:“你说。
”
“肩膀……能不能借我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