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音低着头,难得地没有理他,一声不吭地埋头写题。
察觉到她情绪不对,言昭目光扫过去,发现她在做月考数学试卷中的错题,并且已经做第四遍了。
再一看,旁边草稿纸上居然还写了月考检讨,字迹凌乱但又条理清晰,一桩桩细数自己在月考里犯的错误,例如数学小题计算错误、语文哪句课文记得不熟,等等等等。
错题的类型被她整理出来,有几个被用红笔圈起来标注,在一旁写了大大的“不该错”三个字,标注了很多感叹号,力度甚至要划破纸背,显眼异常。
这反思力度,就差写罪己诏了。
言昭将她脸颊从低埋的桌面里拨出来。
黑框眼镜顺着鼻梁松散下滑,被他用指尖推回去,笑道:“怎么这么爱和自己较劲。
”
沈辞音不吭声。
教室的灯在头顶亮晃晃的,打扫除的男生放学心切,敷衍地拖完地,将拖把扔到角落的工具处,拎起书包就溜,一场跑一边哼歌,寂静的走廊里回音渐渐变小,四周又变得悄无声息。
言昭撑着脑袋,目光盯住她,突然问:
“沈辞音,想去滑雪吗?”
还沉浸在月考失利自责中的沈辞音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打断了思绪,有些反应不过来:“什么?”
他重复一遍:“想去滑雪吗?”
滑雪。
这个只听说过,却从未尝试过的运动突然跳入她的脑海,眼前仿佛立刻浮现雪场的场景。
“我……滑雪?”
“对,去滑雪。
”他很有耐心地再次重复,“想吗?”
“我不会。
”
“我会,我教你。
”
“可我听说,你前段时间好像滑雪才受的伤,上个月月考都没参加。
”
“已经好了。
”
沈辞音还是犹豫,那目光似乎是在怀疑他的滑雪技术。
言昭笑:“是别人撞的我。
”
“别人撞的你?”
他“嗯”了一声:“一点小意外。
”
言昭拿起黑笔,用笔尾轻轻点她脸颊,红润的软肉柔嫩地凹陷一小块,酒窝似的:“不说这个了,想滑吗?”
南城几乎不下雪,除非难得一遇的极端天气,沈辞音很少见过雪,更没想过去滑雪。
言昭的提议,让她有点蠢蠢欲动,试探性问道:“……去哪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