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皆披甲拜倒一片。
“陛下,”崔鹄草草屈身拜过,震惊而问,“您这是做什么?”
“今日兵势定输赢。
姜党的冲锋与中军我来攻破,其后你来收尾。
”陈敛骛手里提着胄盔,亲自戴到头上。
那日闯宫之后,这是两人第一次说话。
“天子讨而不伐,陛下怎可身陷敌营!”崔鹄心惊非同小可,皇帝亲征这种事自古少有,除太祖元帝外,历来君王哪有身临危战的。
“君王死社稷,天子守国门。
”陈敛骛胄盔遮面,只有双目对他飒然一视,说罢执辔一挥,驱马驰入后郊大营。
陈执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躺在了地宫床榻之上,手脚拷着铁链。
他起身时有宫女来扶,盥洗伺候,而饭桌之上正温着鲜粥小菜。
“什么声音?”陈执刚下了榻趿上鞋,便觉脚下颤动,而头顶之上,呼声自远处摇山震岳而来。
“陈君,这是陛下在誓师。
”宫女说道。
陈执皱起眉头,“誓师当是主帅,为何不是崔鹄?”
“听说是……今日陛下要御驾亲征。
”宫女回道。
早两日前皇城之中便开始布置战局,今日交战城中臣民皆知,已经不是秘密。
御驾亲征?!
陈执气得恨不得把腕上精铁掰断。
酒醒之后的头颅此时闻讯欲裂,陈执双手紧攥床沿,垂眸威凛思忖。
先前分都城之兵卫护运河之事,陈执问过他调配的人数,他告诉自己是两万。
若是城中尚有八万陈扩精兵,以迎战姜党十余万陈民戍边之军,不论军心军势,都是稳战一场。
何须天子亲征来图振全军士气?
陈敛骛骗他。
陈执闭上双眼。
太贪了。
年少帝王逞才行险,不愿折损一山一河。
明明可以稳占八分,偏要险求十全焉知不会招来求全之毁?
陈执长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