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重行语塞,被这一问噎得脸都涨红了。
他强作镇定地说道:“别闹,躺好睡觉。
”
“我睡不着,正倒着时差呢,”陆晦语气有点耍赖,低头就在他嘴巴上嘬了一口,“再聊一会嘛……”
周重行拗不过他,不过虽然四肢都累得很,但他自己脑子里的确也很精神,就和陆晦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他们平常见面就是做爱,做完就睡觉,睡醒了就各忙各的,很少有悠闲地说话的机会。
“你那时候怕不怕?”陆晦似乎还不想跳过这个话题,他看起来对周重行的童年挺感兴趣。
“小孩子当然会怕。
”周重行轻描淡写地说道,“但都过去了。
”
陆晦沉默了一下,有些小心地说道:“我听说,你十二岁的时候在医院待了快半年?”
周重行眼中闪烁出寒冷的光芒:“你调查我?”
陆晦马上举起双手,“我没有,你二哥说的。
”
那时候他们三人正好谈成了一宗不错的生意,因而一起出来吃了顿饭,周嶷三杯下肚就开始管不住嘴巴,陆晦和任海本来就有心在周嶷口中套些信息,于是就听到了不少关于周重行的事情。
“听说那群绑匪怕他偷跑,所以一天24小时都拿绳子绑着他,蒙着眼塞着嘴,一直这么着过了两个礼拜。
后来他哥把他背回来的时候啊,我的妈哟,”周嶷那时候已经喝大了,什么话都开始说,“你别看他现在风风光光一尘不染,那会儿可是又脏又臭,脚根本走不了路,也不说话,也不给人碰,那眼神整得跟个死人似的。
”
陆晦说不出那时自己是什么心情,只是一杯又一杯地喝着酒。
而现在,他看着周重行窝在自己怀里,面容清瘦,神色淡淡,他不由自主地揉了揉周重行垂在额头上的碎发。
大概是不甘吧。
不甘心自己那时候比他还小,不甘心他们没有更早地相遇,不甘心自己不能陪他走过那些艰难的路。
他们相遇的时候,彼此都已经是独立而成熟的个体了,不需要怜悯,不需要担心,不需要帮助,所有走过的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