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知,眼见这兄弟渐渐长大,对亲事更是上了心的,积极挑选着城中合适的人选,亲儿子不是耳朵听得进去话的,只有云宿眠是个好拿捏的。
她隔几天就找来几个女子相片问他喜欢哪个,却忽略了云宿眠眼中的惶惶不安,连多看相片的勇气都没有,单薄的身体藏在长衫下,掩盖了他的瑟瑟发抖。
“挑来挑去都看不上,你们兄弟到底要什么天仙?”
云宿眠嘴唇蠕动,眼底灰败得没有一丝光亮。
可惜云夫人没看出来他的求救,又道:“小殊一向和你亲近,他到底看中的是哪家女子?”
云宿眠低头:“我不知道。
”
“你好歹是做二哥的,要对他上点心。
”云夫人撩着眼皮,“以他那狗脾气,想要的就非得得到,母亲就怕他看上的是什么不正经女子,到时候谁犟得过他?”
云夫人叹了一口气,又咬着银牙:“真是生了个孽障讨债来了。
”
她说了半天,又看见屁都放不出一个来的云宿眠,生气摆手做个样子让他离开,却没料到他居然如罪释放的赶紧告罪,活像她这里是什么阎罗地狱,一溜烟的跑了。
他这个二哥不娶妻,底下的弟弟也不好越过他先成婚,一想到云殊那个逆子,心肝就隐隐发疼。
云宿眠回到房内哪也不去,云殊开学去军校了,从住宿改成了走读,晚上就归家来找他,这才让他白天有了喘息的机会。
可他依旧如人掌心的玩物,夜幕一降临,他的噩梦也随即开始,沐浴过后必须乖乖躺在床上等云殊回来,否则又不知道要承受哪些惩罚。
云宿眠只着里衣睡在里面,大床的纱帐都垂下来,隐隐看见他的身影,室内点着檀香,弥漫着令人困顿的味道。
他真如等待丈夫归家的妻子,床边一对龙凤红蜡烛在燃烧。
云殊是在大哥的婚礼上知道这蜡烛代表新婚的意味,二哥是他的妻子,所以也要求他点上。
所幸伺候云宿眠的下人也就一个哑巴老婆子,不会问也说不出去,不懂她家二少爷为什么点这种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