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循声望去,是两个?巡逻的小兵,肩膀挤着肩膀在慢慢跺着脚巡逻,他们估计没有?看到他,还在自顾自地聊着。
“都说,反了,就能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咱这也没吃上几顿啊,还越吃越差。
”
“都怪我们河南道太穷了。
”看来这个?士兵是在河南加入的队伍。
“确实,听说淮南富庶,就是兵也硬,咱们打不?过啊。
唉?今日中午来的那三个?人,好像就是北边过来的,也不?知道他们是过来做什么的?难道是要招安。
”
另一人冷笑道:“想?什么呢?要真是招安,就赶紧跑,我们河南节度使?啊,最是奸诈,他若是过来招安,那肯定是已?经挖好了坑在前边等着咱们去跳呢。
你要当真,就是十死无生。
”
“你怎么知道?节度使?这种高官,咱们把脚尖立起来也够不?着。
说得跟你在他身边呆过一般,这么了解。
”
那人不?服气道:“我是没那个?福气见到节度使?,但是我在刺史府院子?里做过护卫,那些话都是前主?家说的,我为?什么混到这里了,还不?是节度使?骗了主?家,将他们全家都害死了,最后?就活了几个?仆役和护卫。
我命大,捡了一条命。
”
“主?家说,河南道苗节帅就是个?妥妥的伪君子?,不?会经营,不?懂军事?,最擅长的就是耍阴谋诡计。
他这种人只要给你点甜头,里面必定裹着砒.霜。
”
他用肩膀使?劲撞了撞另一个?人,哼道:“还想?着招安,他要来招安,那怕不?是来招魂的。
”
“呸,呸,不?讲究。
”被撞的人嘀咕道,“咱们瞎操心?什么,陈将军英明神武,带着队伍一路从岭南走到这里,什么阴谋诡计没见过,能看不?明白姓苗的这点子?东西。
”
“也是,咱们青州军如此勇猛,去他的招安,干就完了,揍他姓苗的奸诈货。
”
……
两人越走越远,声音也越来越小。
陈启从一根立柱的阴影中走了出来,脸色如冰,眼神幽暗地盯着韦思的帐篷看了许久,迈起冻僵的腿,缓缓往前走去,脚下的雪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