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的脚步定在原地,凝眉看着彻底露出来?的这张脸,想了一会?儿,道:“是你?”
“陈校尉还记得我,真是不容易。
”萧霁月笑道,“我还以为陈校尉贵人事忙,早就将我忘了呢。
”
“你这话是在嘲讽我吧?判兵一名?,何来?贵人一说?。
”陈启冷哼道。
他?往前几步,从柴堆上提起一把铜壶,走到?帐篷的一角,舀起清水灌满水壶,回来?重新将水壶挂在铁钩子上,拿火折子点燃下边的木柴,问道:“你怎么在这里,有什么事吗?”
萧霁月看着木柴上燃起的火苗,轻声笑道:“忘记自我介绍了,淮南萧霁月,很高兴能在这里与陈校尉重逢。
”
“什么?你是淮南道的人?”陈启震惊道,“你……”
萧霁月:“对,我今日?就在对面,这场仗就是我指挥的。
”
“你到?这里来?有什么目的?”陈启防备道,“我们不会?再向淮南进攻,会?绕过去。
”
“别紧张,我是来?找你谈合作的。
”萧霁月说?道。
“什么合作?”陈启问道。
“我想先听听你们在岭南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突然叛乱,叛乱之后,为什么不做停留,一路向北而来??你也知道北方的军事力量要比南方强数倍,你们在南边能成事,到?了北边可能会?直接被打成筛子。
”萧霁月凝视着他?的眼?睛,“难道你是准备逐鹿中原,造反自己做皇帝?”
这时,铜壶中的水烧开了,陈启拿出一个带钩子的铁棍,将壶从火上提下来?,用?一快灰色布帕包住,从桌上拿出一个茶杯,倒了一杯水放到?萧霁月的面前,道:“条件简陋,萧小?姐不要嫌弃。
”
他?接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叹道:“我们是要回家。
”
“回家?”
“嗯。
”陈启垂眸盯着眼?前袅袅升起的白雾,接着说?道,“当年抽调我们支援岭南时,定的时间是两?年,但是两?年结束又两?年,四年过去了,依然不放我们回来?,同去的兄弟因为没钱买药,已?经有一半死?于岭南的瘴气,我再不带他?们回来?,就一个也回不来?了。
”
“老陈,我弄了一坛好酒,来?一起尝尝,咱们离家越近,这酒的味道也越好了。
”突然一个汉子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老黄,出去。
”陈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