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的眼睛里,平静无波,没有愤怒,没有羞怯,没有任何的情绪浮动,看着他,就像在看一根木头一般。
“收起这副样子,我对你不?感兴趣。
”萧霁月淡淡道。
“那姑娘对什?么感兴趣?”薛情直起身子,温柔浅笑,昏黄灯光下依旧是一派美人风姿。
“我对什?么感兴趣不?重要,重要的是薛公子对什?么感兴趣?”萧霁月往后靠在椅子背上,微微扬起下颌看着他,“权力,地位,金钱,还是脱离这座牢笼?”
薛情觉得,这人忽然就有了一种睥睨万物?的气?势。
他勾唇一笑:“我若是对名誉感兴趣,姑娘是否办得到?”
“不?,你不?感兴趣。
”
“哦?何以见得。
”
萧霁月眼睛转向燃烧的烛火:“你若是在乎那点名誉,如今怕是早已白骨埋荒冢了。
”
薛情:“权力,地位,金钱,报酬出的这么丰厚,姑娘又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萧霁月:“不?,你说?错了,这不?是我出的报酬。
我救你出牢笼,给你一条路,剩下的要你自己去抢去夺。
”
薛情哈哈大笑两声,道:“姑娘这是挑着萝卜在前边钓驴呢。
”
“你若是愿意当这头驴,我挑一下萝卜又何妨?”萧霁月笑了一声,但笑意并?不?达眼底,“淮南萧霁川的死,永寿公主从中?做了什?么?”
薛情一顿,没想?到她竟突然抛出这么一个问题,不?答反问道:“这就是你要的东西??”
“开胃菜罢了,印证一下你有多大的能力,看看价值几何。
”她从桌上拿起一张宣纸,撕下来一条,捻成米粒大小,轻轻一弹,远处那朵烛火便熄灭了。
“才好再谈下面的事情。
”她又补了一句。
“你与萧霁川是什?么关系?”薛情眼神幽幽地盯着她,没了刚才的洒脱。
“是我在问你,你最好明白,我们不?是对等的关系。
没有你,我可以再找别人合作,你并?非不?可替代。
而没有我,你这辈子都会烂在这个院子里,现在还有一副皮相可用,十?年后呢?”
“我之所以选你,是因为一位故人对你有过?一分?情义。
机会给你了,要不?要握住,端看你自己。
”
薛情走?到旁边的锦榻坐下,事情确实如此,他不?过?是个虚张声势的纸老虎罢了,永寿公主将他当半个人,他就还是半个人。
哪日她不?想?让他当人了,他便连一条狗也不?如。
在这座皇城之中?,还有几个人是将他当人看的,烂泥,污秽,玩物?而已。
试一试又何妨,万一还有一条生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