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跑,他自己跑得了,拖家?带口的一大家?子,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如何走?得了。
按照这位小姐的凶性,怕是跑了也得被千里追杀。
最终只得装出一副无辜之?态,坚持自己与这件事无关,祈求她没有发现自己。
在戚正的心马上要沉到深谷底端之?时,萧霁月终于收回视线,侧头看过来?,浅笑道:“戚副使去给我训练护卫,岂不是屈才了。
”
“七小姐……”他声音里已?经不自觉带了一丝丝的哀求。
萧霁月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道:“失察这种小事,不值一提,戚副使不要放在心上,你们应该了解我的父亲,他不是那等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
戚副使如今最重?要的事,是与庄刺史好好配合,将光州打?理?好。
不要因柳刺史的突然离世,让光州生出什么乱子。
”
戚正听了这话,知道她之?前只是在敲打?自己,并没有真的要计较,悄悄舒出了一口气,诚恳回道:“我一定好好配合庄刺史的工作,请七小姐放心,请节帅放心。
”
萧霁月笑着,微微点一点头,道:“嗯,我很看好你,父亲也很看好你。
”
“谢七小姐和节帅的赏识,戚正必当鞠躬尽瘁。
”
“去给柳刺史上炷香吧。
”萧霁月下了逐客令。
戚正起身告退,出了小花厅,向前边院子中停棺的灵堂走?去。
冷风吹来?,汗湿的衣襟贴在脊背上,冰凉刺骨,他抬眸看了看灰暗阴沉的天空,乌云遮日?,风雨欲来?。
冷风,白?幡,凄凉又诡谲热闹的葬礼。
他感觉自己仿佛站在一根细细的绳子上,在空中表演杂技,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白?幡飘荡。
花厅之?中,萧霁月手指沾了杯中的茶水,在桌子上滑行着,一会儿的工夫,上边已?出现一个不规则的图形。
那是淮南的地形图,她手指按住的那一处正是光州,指腹下的水滴渐渐晕染开来?,整个光州在这张简单勾勒出的地图上暗了下来?。
再?看另一处同样因为被水珠沾湿而暗下来?的,是寿州。
萧霁月盯着这两处地方,看了一会儿,满意地笑了。
起身之?时,手指勾翻了桌子上的茶盏,茶水翻倒在桌子上,将那刚刚画完的地形图冲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