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的仇,我要自己报。
这个理由可以吗?”连玉的拇指轻轻按下去,“就像我要自己去面对风霜刀剑一样,再也不想站在哥哥的身后,可以吗?”
“你愿意成全我吗?”
“可以。
”孟泽深沉声道,“那为什么不能见你?”
声音的震颤,从指腹上传来,连玉手?下再次用力?:“因为你会动摇我报仇的信念。
”
“然后,我会怨你,会恨你,会以后再也不想见你。
”
“可是我舍不得。
”她凝视着?他的眼睛,问?,“这个理由够不够?”
“如?果不够,我还可以继续编?编到?你满意为止。
”
“你想听?什么,告诉我。
”她忽然轻身上前,靠近他的耳畔,吐气如?兰。
“不用了,你走吧。
”孟泽深忽然卸了周身的气势,妥协了,让步了,不再计较了,他抬手?摘下卡在咽喉处的那只素手?。
拉开门,走了出去。
她要什么,就给她什么吧。
她要自由,那就给她自由。
她要自己飞过暴风雨,那就让她自己去吧。
南雁不属于雪山,也许,她也从来不属于他。
他不过出现的恰是时候,成为了她内心深处寻找哥哥的一抹慰藉而已。
现在她什么都想起来了,不愿再让自己沉溺于这一抹替代品的慰藉,要亲自斩断它,然后,坚强勇敢地去面对人生,面对未来。
她从来都是一个勇于直面风雨的人,不愿意逃避,不愿意妥协。
如?果没有失忆,他们之间可能也不会有这一场缘分。
他自恃一直站在掌控者的位置,到?头来不过是萧霁川的替身而已,还是一个真相裸.露之后,被抛弃的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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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的房门里,连玉也卸去周身的尖刺,沿着?门扉,缓缓滑了下去,坐在地上,茫茫然看着?前方。
她要报仇,她要杀人,此?去淮南,必将血洗千里。
这一双手?要沾染无数人的鲜血,她要走的路注定了要踏过皑皑白骨,这世间只有一个人能拦住她。
她不想让他见到?这样的自己,也不想赌他会不会出手?阻拦。
万一他拦了,她定是要怨的,那这尘世间唯一能让她温暖片刻的世外桃源,也将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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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柏松到?了云回山,将军中诸事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