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避过去?的坎,看来是?绕不过了。
她说得?对,他替她遮不了风,也挡不了雨,所有的尝试,最终还是?一场徒劳。
孟泽深狠下心来,将手搭在连玉的手背上,指腹轻轻触着?那一片凉寒,冷声?叱道:“萧霁月,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
“你是?不是?已?经忘了,你哥哥死?得?多么凄惨?”
他语气凶狠又恶劣:“浪涛汹涌的长?江,风急雨骤的深夜,有人登上了你们的船。
”
“他们拿出刀,刺穿了萧霁川的身体,鲜血从萧霁川的胸膛喷涌而出。
”
“阿月,那血有没有喷到你的脸上,那血是?不是?热的?是?不是?热的烫人,像哥哥对你的爱一样烫人。
”
“你有没有闻到萧霁川鲜血的味道,是?不是?很腥。
”
“你看清楚了吗?一刀又一刀,扎在萧霁川的身体里,甚至有一刀划过了他那张光风霁月的脸。
”
“你数了吗?多少刀?十?七刀,对不对,整整十?七刀,对不对?”
“你那积石如玉的哥哥,被捅成了一坨烂肉,扔到江里,任河鱼水怪啃食。
”
“你恨不恨,你想不想报仇?”
“你已?经自我麻痹了四年,现在还要继续躺下去?吗?像个懦夫一样去?逃避。
”
“你就这样继续睡下去?,看着?那些杀死?你哥哥的人,风光无限,高?官厚禄?”
“你还配做萧霁川的妹妹吗?配萧霁川如珠如宝地护你十?年吗?”
“起来呀,起来去?给哥哥报仇啊!”
孟泽深起身贴近连玉的耳朵:“哥哥好痛。
哥哥不怕刀刃加身的疼痛,哥哥只怕再也不能保护我的阿月了。
”
“我的阿月,以后该怎么办呢?”
“阿月,你说以后该怎么办呢?你要永远像个死?人一样躺在这里吗?”
孟泽深忍着?心痛说完这些话,双手盖在脸上,坐回床前的椅子?,身体斜斜靠在椅背上。
心里空荡荡的,有一种连玉在渐渐远去?的感觉,抓不回,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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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从窗前吹来,扬起了床上的纱缦,双手覆脸的孟泽深,没有注意到,床榻上冰凉苍白的手指,轻轻蜷缩了一下。
连玉睡得?很不安稳,她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有曲水楼阁,有百花盛开,有春日暖阳,有秋雁高?飞。
夏日的风,从莲池上吹来,带了淡淡的荷香。
水亭两侧的薄纱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她穿着?一身红色锦衣歪在檀木圈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