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荣的效率很高,晚上八点刚过,陆珩在酒店接到他的电话。
“李霖除开一些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他还有个叫王青的小女友,这女孩现在怀着他的孩子,他……那两方面应该都是没有问题的。
”意识到这样的调查结果不是陆珩想要的,后一句,向荣落声尤其轻。
听筒里,陆珩在听完他的话后长长久久沉默着,有的只是指节敲击桌面的沉闷“笃笃”声。
向荣静静等了好一会儿,不免有些担心,换了口吻,“喂?哥哥你挂电话了吗?”
即刻陆珩沉沉吸气声透过听筒传入他耳膜,紧跟着的声音十分阴森,“李霖身上查不出来,就查他身边的人。
他不是有个从大一开始的男炮友吗?不论用什么办法,撬开这人的嘴。
”
“好。
”隔着手机,向荣看不到陆珩的脸,却能想象得到他脸色之阴沉,挂断电话后忍不住轻吁口气,立马将陆珩交待的事安排下去。
查李霖这个炮友比查李霖麻烦多了,走寻常路不通,向荣精挑细选了一个肌肉男,派他去接近此人,五天后的下午三点,发给陆珩一份录音文件。
陆珩收到录音时,吴金华这个咸湿佬正在办公室里歪缠,话里话外要陆珩为他“新妃”铺路,陆珩听得不耐,看见电脑屏幕上文件弹出,板起脸三言两语打发他出去,点开文件。
长长一段杂音,像是有人在脱衣服,窸窸窣窣,陆珩皱起眉头。
“你说阿霖家里的那个,叫简什么的啊……哈哈哈哈……”男人的笑声经录音再经播放,其中尖刻被无限放大,陆珩眉头皱得更深,本能调低音量,后又屏息调高。
“阿霖早就烦他烦得要死了,大学时死活不让碰,要不是贪他靓,阿霖早把他踹了。
”
“结婚前,他妈还病了,倒霉得要死!”
“结了婚,碰是给碰了,结果他妈的……他根本就不是个男的,也不是个女的,不男不女……阿霖讲他简直是个怪物。
”男人低低的戏谑的笑声,是录音里伸出来的两只小手,一下便把陆珩的心捏住,陆珩忍不住把声音调到最大,听清他接下来讲的每个字,“阿霖说,两个人脱光光,看他一眼就要做整夜噩梦,根本硬不起来的!他就是脸再靓,阿霖都恶心……”
杂音,余下的杂音在陆珩耳膜上、脑海中尖锐着横冲直撞,他的世界一时只余无尽的沉重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