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真正沉浸在美梦中,被甄凌拍醒了。
“上次那个?姓纪的又来找你了!”
寻真:“他来找我干嘛?”
甄凌:“没说?呢。
只?说?有要事找你商量你如今都?不读了,他还能有什么事找你啊?”
寻真快速洗漱,随手从衣柜里抓了件衣服,套上,一边系着腰带,一边打哈欠往楼梯走去。
甄凌投来狐疑的目光,寻真虚空点点她,“别乱想有的没的。
”
寻真和纪慎在院中石桌旁相对而?坐,煮茶聊天。
纪慎本就不擅长交际,聊了没几句,气氛便有些冷场。
寻真正要开口问他来意?,纪慎看着一旁的双杠,终于切入了正题:“甄善美,你为?何不愿入仕?”
寻真瞥了一眼扒着门偷听的甄凌。
“你怎知道?”
心想,纪慎专门找上门来,只?为?了问她这事?
纪慎:“适才拜访了夫子,从他口中得知,你已辞馆,且不与我等一同参加县试。
”
寻真沉默不语,晃了晃茶杯,看着里面浮浮沉沉的茶叶。
纪慎看向她,又问了一遍:“你为?何不愿?”
寻真:“不想就是不想呗,哪有那么多理由?”
寻真与纪慎当了两年的前后桌,算是了解他的脾性,这人?一旦执拗起来,就认了死理,简直就是头蛮牛。
见?纪慎又要开口,寻真直接堵住他的话。
寻真:“一来,我没什么远大的志向,如今安居一隅,种种树、养养花,每日?还能睡到日?上三竿,这日?子不知道有多舒服。
”
“二来,我也无意?光耀门楣、求万贯家财,有点小钱,有个?小院子,安安稳稳度过余生,便很知足了。
”
“三来,天下士子千千万万,千军万马挤独木桥,有的人?考到老都?中不了,我才疏学浅,还是不费那个?劲了。
”
还有最?关?键的原因,寻真压在心底。
科考可是要摸身、搜身检查的,她不要命了?
要是当场被人?发现是女子,自己就算了,还会连累甄凌。
纪慎:“若身无才力,做朝生暮死的浮游,倒也无妨。
可你身怀高才,若就此埋没,太可惜了。
”
寻真:“只?要我自己不觉得可惜,那便没什么可惜的。
”
纪慎注视着她,眼中显出怅惋之色:“看来,你已决意?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