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有一阵风袭过。
谢漼尚未收好画,便被突然闯入的潘竞一把夺了去。
潘竞手持画卷,高高举起,目光在范岂与谢漼二人身上来回?扫视,口中笑道:“缮之!你何时与怀逸的关系这般亲近了?竟然在此处偷偷相会?可叫我逮了个正着!”
范岂顿时心中一紧,神色紧张万分。
谢漼乃谢府之人,即便让他?看了这画,亦是自家?人,并无大碍,可潘竞却大不相同。
潘竞正值年少轻狂之时,行事无忌,若是让他?瞧了,那可就大为不妥了。
范岂连忙站起身来,焦急地说道:“子?尚,你不能看!”
潘竞本也没要看的意?思,只?是见范岂如此紧张,反倒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于是调侃道:“莫不是画得什么春宫?”
范岂辩解道:“不是春宫”
潘竞不依不饶:“那是什么?你跟缮之看得,我就不行?”眼珠子?一转,又接着道:“你二人还偷偷在此相见,实在是可疑得很?!”
谢漼道:“子?尚,画给我,你的确不能看。
”
谢漼竟也这么说,到底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画?
潘竞嘴上虽道:“好吧,还你便是。
”然而,就在他?将画递还给谢漼时,手一抖,那画便脱离了他?的掌控,在空中飘摇而下,扑簌簌地在三人面前展开。
画卷翻滚,持续了好一会儿才停下。
一路铺展,铺满了整张案几,甚至将案上的茶壶茶杯都掩盖了去。
有一处被茶水洇湿,留下了一片仿若云翳般的水渍。
范岂下意?识的反应并非是去遮那画,而是急忙俯身,小心翼翼地将被压在画下的茶壶和茶盏一一取出,而后拈起衣袖,将洇湿的部分擦干。
那专注的神情,足以见其之珍视。
雅间?顿时静了下来。
只?见画中所描绘的乃是一处荒芜的池塘之畔。
池塘边上,有一女子?趴卧,脑袋歪向一侧,一只?手托腮,另一只?手擒着本书。
她的嘴里?还叼着一根狗尾巴草。
两条小腿竖着,一前一后,裙摆下落,露出细而长?的小腿。
画工堪称精妙,竟让人产生一种?错觉那女子?竖起的小腿,似乎正在微微晃动。
女子?眼睛明亮而有神,似一泓清泉。
神态灵动而鲜活,如此惬意?自在。
实在不像这俗世女子?。
画中右上方提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