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伶的视线仍落在陈一瑾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听清了陈一乘隐晦的拒绝,默声片刻。
大抵是钻了什么牛角尖,脑子里在歪想八猜。
她觉着陈一乘就想把她拘在家里,出去一刻都不得,就喜欢管她的所有事情,就要她待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和陈一瑾现在强把她抱来亲她又有什么区别呢?
玉伶的手指都把那电话线绕成了一个圈,驳道:
“……我就不能出去玩一会儿吗?”
这时的陈一乘却反问她道:
“怀瑜今天来了吗?”
像是被人踩住了小辫子,又像是陈一瑾那并不在她脖颈处的手在掐她的脖子,玉伶呼吸一窒。
预感到陈一乘可能什么都知道了。
他在警告她。
她的那点小情绪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他要和她算的账还有一长溜,怎么可能轮到她来和他叫板,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才对。
于是玉伶没再坚持,而是面无表情地回:“来过了。
”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陈一乘又说回了刚才青莺的话题:“后天要去哪?什么时候?”
玉伶强行睁开陈一瑾的怀抱,站起身来答道:“市里兴新百货公司,早晨去。
”
“那我叫人陪你同去,也去买些姑娘家要用的穿的,当天到萧山来。
”
陈一乘此时的让步几乎让玉伶喜形于色。
这种心情对于玉伶而言像是在逛夜市的时候看见了卖糖画的小摊,哭来喊来赖着不走就想要陈一乘给她卖一个蝴蝶糖饼,没招拉走她的他最后还是无奈满足了她一样。
玉伶连连点头,嘴上和念经似的叨了很多遍,说费不了多长时间。
挂断前,陈一乘问了一个让玉伶稍感奇怪的问题:
“乖乖,你说的大姐可是叫甄诗纨,别名夜蝶?”
“啊……是的。
”
“下回同我说说她的事罢?”
玉伶应了。
她觉得自己是真的没什么不可以和陈一乘说的。
就连送陈一瑾出门都没那么不情不愿了。
他过来的时候就换好了军校的服制,是没有肩章领章胸章军衔的普通军服,只有站在车前的挺拔身姿与暮色里的模糊眉目是和陈一乘相像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