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伶的手缩在桌下,一边听他缓缓说话,一边在来回颠着那支钢笔的笔帽。
果然陈一乘做什么事都是周到细致的,他全都知道。
那活到花甲的数理老师在她面前都先是想着卖弄才学,让玉伶晓得她知道得多,一上来要先立威严立威信,好叫玉伶更从服畏缩一些,只是玉伶并不是正正经经的单纯学生,因为这点东西便去崇拜一位教师与高知是她一时做不到的事。
且玉伶在夜场混迹多年,并不吃她的套路还反而顶撞了她。
她理所当然地更喜欢陈一乘的体贴。
“军座……”
玉伶扯住陈一乘的左手衣袖,怯怯道:“您能不能多教教我?”
“我说……不止今天。
”
陈一乘的手放至玉伶的发顶,安慰她道:“最近时间不多,萧山拉练我得先去一趟,到时候也接你去萧山泡温泉。
”
“话说回来,乖乖刚见那老师,彼此不熟悉,需相处需磨合。
”
“等这周过了,若是仍觉得那老师太过为难你,不能叫乖乖一直受委屈,咱们换一个便是。
”
他的左手插入她的发间,抚着梳着她的头发,同时在纸上开始写《归除歌诀》。
温柔的力道伴随着他写字时的沙沙声。
可玉伶开始心不在焉,她无法控制自己不盯着他的手指指节看。
看着看着,她手里正在把玩的笔帽的笔夹滑了一下,夹住了指腹,痛得她当即甩开。
在木地板上“哐当”响了两声,笔帽滚进了床旁边的衣柜下面。
玉伶连忙站起身,想去捡回来。
想也没想就当着陈一乘的面跪趴在地上,衣柜下面太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伸手去乱摸一通。
一开始就没摸到什么,玉伶尝试再凑近一些,手伸得再长一些。
这时她身后的陈一乘也没继续写了,还听得他道:
“趴在地上像个什么样子。
”
他又在管教她。
不过玉伶这才后知后觉,感觉到她的衬裙现在没能完全包住屁股,裙摆在腿根处荡啊荡的,有些痒。
估摸着陈一乘又在想她这种夜场出来的女人怎么能如此不知廉耻。
算上这一回,他今天都说了她叁次了。
可这次她真没有起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