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乘的表情开始变得凌厉。
“她的身契在我这里,江先生今日抢的谁怕不是混都忘没了才能说出这种废话?”
他拿枪的那只手用了力,似是想用这枪管直直捅破江雍的下巴。
“我的东西哪轮得到你来给。
”
陈一乘的力道让他手里的枪顶得江雍几乎快要张不开嘴,只能尽量拖延时间,好顺了那位看他不顺眼的庄先生的意。
江雍用缓慢的语调来保证吐词清楚,以至于不会太过狼狈:
“……我向军座保证了今晚来的会是甄小姐,并不是伶伶。
”
陈一乘挪开了他的枪,沉默片刻。
而后说了简短的几个字:“……当真好得很。
”
似是某种最后的通牒。
陈一乘瞬时手起手落,枪的握把配合着肘击撞打了江雍的左胸及颧骨,有棱角的握把直直刮掉了脸上的一层皮,江雍右耳上的翡翠耳坠也在此时甩在地上。
那翡翠的成色看起来是一贯的好货,在光下看着细腻通透。
可喉咙里霎时涌了几口血,可能鼻腔内也有一些,呼吸不畅又自制不住从而猛咳而出,吐在身前的地砖上,于那耳坠边溅了几滴斑斑的血迹。
陈一乘许是用了全力,却又没让他昏过去,叫他知道这是明晃晃的发泄与报复。
江雍顿感晕眩,刚刚有一口血呛到肺管里没咳干净,再怎么泰然的他如今也需要大口喘气,嘴里的血腥味随着每次呼吸满萦口鼻,粘稠不分,闭眼痛苦到直直蹙眉。
且他那张再俊再秀的脸也算是真真破了相,束在身后的手又不能擦去从嘴角和颊边流到脖颈的血渍,看着心惊。
如此,那位庄先生见到他这般模样应是满意了。
费了些时间才调整好呼吸频率的江雍睁眼下意识地看向陈一乘。
只见他已转身坐回了沙发上,许是眼睛充血,现下视野模糊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听得他道:“不想死在这里,最好别再耍那些自以为是的小聪明。
”
“最后问一次。
”
“甄玉伶现在到底在哪里。
”
这时的包厢廊外有些许急促的脚步声,秘书科长见状迅速开门走了出去低声询问。
然后进来报道:“军座,自称是甄小姐的一个女人到了。
”
--
114.绸缪
走进包厢的夜蝶仍身着那件黑色素丽的长旗袍,无妆容无首饰,并没存了心思想要靠一张脸去讨好哪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