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是知你珍重宝贵,父母只希望你平安就好,不求其它。
”
陈一瑾好似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话语跳跃,前言不搭后语:“大哥,你说……”
“若是她没有心上人,若是我和你一样能有个军长的位置而不是成天去画那些没用的画,她会选我吗?”
“从小所有人都把我同大哥作比,说是我长大能有你一半建树便算成才。
“
“我不愿这样。
”
“……想去画画,只是因为我不想事事都被大哥比下去。
”
他们应是很久都没有这样心平气和地谈心了。
这也是陈一乘第一次知道弟弟想要学美术的真正原因。
室内渐渐缭绕着淡淡的烟草气味,表面的平静仿佛也掩不住内里的焦灼和暗涌。
陈一乘的声音一如往常冷淡且冷静,回道:“怀瑜,我比你大了十七岁……”
“你得知道有些事情并不能同日而语,强行较量根本毫无意义。
”
陈一瑾站起身,脸上的血痂依然显眼,他或许已经涨了教训,挫了锐气。
可他看向陈一乘的目光复杂且有着明显的哀凉:“大哥,不是这样的。
”
“她明显更偏心你,你知道吗?她连让我抱一下都不愿意,我有的都是我强求抢夺来的。
”
“可是我也喜欢她啊,好喜欢,就……止不住地要想她。
”
“大哥,这叫弟弟如何甘心,你比我大十七岁,你有的东西我一概没有,我不想和你比也没资格和你比,她会选你也只会选你!”
陈一瑾一直在自说自话。
末了才幽幽说道:“好在她有心尖尖上的人了,我俩根本狗屁不是,大哥你看她这不就跑了吗?”
“……大哥,你真的不想知道她心里死死藏着谁、以至于都要把命卖给他吗?!”
最后几句甚至有两分咬牙切齿的声气。
陈一瑾这般说来也不知道是在报复谁,反正他自个儿说着心便是闷的痛的。
这时办公署的房门被敲响,推门进来的是陈一乘在渠县的临时秘书,对陈一乘道:“军座,车在半道上被截,甄小姐主动下车跟人走了。
”
陈一乘将根本没抽几口的烟直接按灭在了烟灰缸里。
“谁截的?”
“水陆洋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