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独院都在集团军的营地里,她这样一个女人走去一个地方的下一秒钟估计就记录备案了,只要陈一乘想知道便能随时知道,她无法贸然行动的同时也根本没有禁她锢她的必要。
以前听一个被某个军部长官赎身又回来派乐门继续上工的姐姐侃天,说她的那个老板抓她偷男人都让他的兵把她出门的时间记录到了分和秒。
……当真可怕。
日影西斜。
玉伶在院子里蹦蹦跳跳走了两圈后便听见有人敲门。
她是想再见到中午那个别扭的小士兵的,叫他看一眼还有哪里不符陈一乘的规矩,好好改了来讨她的这位老板的欢喜。
可开门时见着的兵已经不是那一个了。
来人的年纪应是比陈一瑾要大些,可能二十好几,是年轻的。
但持重内敛,面无笑意,目不斜视,只和玉伶淡淡打了声招呼就把食盒递给她,然后接过玉伶提前收拾好的午间食盒。
不过他也像正午的那个小士兵一样拿完东西还没走。
玉伶自然不好搭话,便等他先起话头。
只见他从兜里掏出一个珊瑚和贝壳串起来的小手钏,递给玉伶的同时忙说道:“这不是我送的!”
“……我是有爱人的。
”
他自顾自说罢也不看她,一步并作几步地离开了。
玉伶茫然地看着手心里粗糙的小饰品,提着食盒转身回了院子。
饭菜仍然是一个人的分量,玉伶从西厢搬出一套小桌椅在院子里布完菜,又小坐等到天擦黑之时。
陈一乘没有回来。
玉伶一个人吃完饭就趁着暗沉的夜色坐在院门口的石台阶上等他。
她注意到近边有几个相似的独院,可能都是像陈一乘这样的长官住的地方。
玉伶跳起来试着看屋里,也全无光亮,人应是都还没回来。
远处的营地偶尔嘈杂吵闹,号角放的乐声也舒缓好些,想必是饭后间休的时候,人在穿来往去,不知晚间还会不会有训练。
玉伶记下今日去澡堂的路,后勤小兵送餐的时间,以及陈一乘今日出门归家的时刻。
自觉进度缓慢,不知何时才能回锦锡。
总不能这样偷闲陪睡等到陈一乘海训结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