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她去院东圊边打水洗漱的时候,发现没有浴室且只有冷水,匆促擦了身体,依然觉得不爽利。
想来是乡下县里属实不方便,男人在热天冲凉也不打紧,可能给陈一乘修个独院都是把最好的全留给他了。
“有几个集体澡间,吃完饭要是想去就带你过去。
”
陈一乘在用手梳弄着玉伶的长发,大手轻轻穿入她的发间,一下一下像是在给一只脾气不太好的小猫顺毛。
玉伶的发饰头绳发夹一并全留在军部的提讯室了,想编个辫子还老是散开,换床单时她还在嫌自己的头发碍手碍脚。
刚才恍眼看营帐那边尽是男人,玉伶蹙眉还没说话,陈一乘应是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说道:“澡间本是晚饭后到熄灯前开放,白天没人,午休期间各班清点人数,更是无人会去也不可能去。
”
“你平时要是想用,就挑着午休的点去罢。
”
于是玉伶简单收拾碗筷漱口后便跟着陈一乘从独院后门出去,穿过一条小路从海滨走。
陈一乘说他经常饭后到这边无人的沙滩上来散步,要是陈一瑾跟着他,偶尔也会在这边搭个棚画一下午的画。
正午的海边日头正毒,玉伶贴在陈一乘身后,心安理得地靠着他那宽阔健实的背来挡太阳。
他们进入一幢平房,有很多只用竹帘遮挡的隔间,最里有一间稍大的浴室,应是留出来给上级长官用的。
陈一乘掀开隔帘,让玉伶走进,对她说道:“可还记得来时的路?洗完不要晚回去,会撞上一堆要下海的混小子。
”
玉伶顺从应下,说自己记得,会早点回去等他。
不过她当然不是打的真真听话的算盘。
眼下只用讨好陈一乘这一个男人,自是容易许多,做那只仰望、只喜欢他一人的小女子又有什么难的。
她必须找机会从集团军的营地出去,就得找空档记这营地里的路,避这里所有向着陈一乘的兵卒。
必须回锦锡,她得见江雍。
……而且陈一乘并不避讳内射,这里也没有江雍给她的避孕汤药,玉伶有些担心和他相处些时候会惹上麻烦。
玉伶这般出神思索着,从镜前经过,却从镜中看见陈一乘已经放下隔帘,靠在墙边对上了镜中她的视线。
正午的光从高高的小窗里透了一簇进来,洒在他的胸前,面上仍像早晨她见过的那般陷落在阴影处,依然是那种成熟到看几眼便会心跳加速的俊朗,可他的表情却又冷静沉稳到根本看不出他的任何想法。
她还以为陈一乘已经走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