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伶的眼睛好似不会眨了,盯看着那尸体口鼻处的水草沙泥,酸涩的眼睛只流出一汩又一汩的眼泪。
她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颤着手轻轻地拉开尸体旗袍后颈处的领口,看见了脖颈上的一颗小痣。
玉伶记得她以前替夜蝶洗澡时,总是会留意到这点细节。
那颗小痣曾在她白皙软滑的皮肤上异常醒目。
现在也是。
玉伶瞬间浑身发软,瘫坐在了地上。
漏雨后凹凸不平的地面形成了一些小水洼,溅起的泥点子全都粘在了她的黑色长裙上。
玉伶现在仿佛连哭泣都忘了,一口气都提不上来,眼前直发黑。
破棚里漏进来的雨水滴在了她的脸上,混着脸上流过的温热的眼泪,一时间只觉得身体累极,眼睛涩痛,心都不跳了。
她将草席重新盖好,试着站起身来,但眩目晕厥的感觉太过强烈,没站稳便往前栽倒过去。
只是身后的人连忙拉住了她的手,抱住了她的腰。
玉伶还没来及看是谁,她只看见了黑色油伞的一角,又似是闻到了熟悉的熏香味道。
“江老板……”
玉伶的这声没能唤出,撑不住还是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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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病中
玉伶醒来的时候,喉咙痛哑到一点点声气都发不出来,身体沉重,浑身滚烫,连眼窝都好似在冒着热气,就单看着自家公寓房间内熟悉的天花板,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淋了雨,被两个男人折腾了大半宿,又紧接着被打击到伤心过度。
所以当玉伶的视线落到坐在她身旁的青莺时,她的表情仿佛在担心玉伶就要这样撒手去了一样。
青莺刚给玉伶换过额上的湿毛巾,现在浑身上下只有额头是凉丝丝的,让她稍稍清醒了些。
“玉伶,你烧着睡了大半天呢……”青莺温声说着话,替玉伶掖了掖被角,“夜蝶姐她……江老板出于以前的情谊,已经为她在公墓买了一块地,入土安息了。
”
她说完顿了顿,打量着玉伶的神情。
正发着烧的红烫小脸似是绷紧了脸皮一般不会笑也不会哭了,只愣神看着她。
然后才睁着眼流泪,眼睛都不眨一下。
于是青莺赶紧说:“肯定饿了吧?我煨了一些粥,你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