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丝毫不耐,不瘟不火的淡然,这世上再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用这样的语调,这个声音姜扬也不可能辩识不出。
只是他不敢相信:“雷霆?”
“我不得不告假,楚医生坚持我至少住院一周,你的行程表在书桌右手边第一个抽屉,明天下午一点的考察请不要耽误。
”
“雷霆”该说什么,姜扬的情绪千丝万缕一时不能收拾。
“我下周五自己回去就可以,这段时间请您亲自搭理一切了。
”
“雷霆!你别管这些,把身体……调理好。
”
“知道了,你也保重。
”雷霆的声音,平淡的通过电话线穿过来。
姜扬放下电话,过了许久,心脏仍剧烈跳个不停。
阳光,透过树冠的枝叶间隙班驳的散落房间的地上,少许幸运吻上倚坐窗边的楚冰炎那张清丽柔和的脸庞。
“你自虐的程度,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漫不经心的揶揄着。
雷霆坐在病床上,淡然微笑:“可我觉得你能了解。
”
和煦的风拨乱楚冰炎及肩的黑发,雷霆的目光落在窗外的天空功成名就的天才医生背后有他不为人知的故事,他觉察得出,但无意探究追寻。
护士推门进来,例行的测体温配药剂,最后殷勤问道:“楼道里新装了饮料机,你有没有想喝的热饮?”
雷霆习惯性的回答:“咖啡,谢谢。
”
楚冰炎眉一挑,不容置喙截口:“给他买牛奶。
”
雷霆看了看杯中温热的纯白色液体,无奈一笑,放在桌旁。
“你胃里有大量咖啡残滓,禁止你再喝”,医生的命令口气一转,没好气的问道,“为什么你总要选择伤害自己的东西?”
“至少再喝不到,也不会觉得十分难过。
”雷霆淡淡回答。
这就是他的人生态度,与其冒失去后承受痛苦的风险,不如开始就不拥有。
的确消极,可自我保护的意念早根深蒂固,像一层不可动摇的钟罩,杜绝伤害,也与世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