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着走,我倒是无所谓。
”
千榕迷迷糊糊捡起睡衣套上,又回想了一次贺麒的话,如梦初醒似的:“走?走去哪?”
贺麒并未回答他,两指并拢在千榕两腿膝盖处分别重重一按。
千榕只觉一股针扎般的痛麻感,随后下肢竟失去了感觉,让他瞬间清醒:“你要……唔!”贺麒又轻描淡写地点了一下他的太阳穴,千榕便闭上眼,像一个电量耗尽的仿制人,意识抽离,倒在床上。
千榕被装在弹性压缩袋里。
贺麒的属从拎起袋子扛在肩膀,跟在贺麒身后走出“落日”。
“贺先生,”雁轻站在门口,叫住贺麒,“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要求您,但麻烦您使用后把他送回来。
千榕的服从性指标一直在平均线之上,我向您保证他不会泄露任何信息。
‘落日’也是。
”
贺麒笑了笑,“雁小姐,你该知道威胁不会有正面作用。
不过,我可以答应你。
我还没兴趣‘处理’从共育园出生的种别。
”
“希望您信守承诺。
”
二次见面没有做爱
空中公寓,阁楼。
千榕醒来时浑身酸痛,每块关节和肌肉都在进行一场内部抗议,除了膝盖以下状似失踪的双腿;眼皮紧紧粘在一起难以睁开。
喉咙像被勒住致使呼吸不畅,他忍不住咳嗽几声,窒息感却更明显。
千榕费力抬起手摸上颈部,发现恒温的流体金属项圈。
他像一条离岸搁浅的鱼,呼吸,一次、两次。
千榕摸索着坐起身,眨了眨眼,黏着的睫毛分开。
一间风格极简的屋子,或许说病房更为贴切。
千榕在六环中心医院的单人病房住过三天,其间只和机械配药员接触过。
他记得窗户外的幻象景观都附带文字说明,每天变换阳光沙滩、雨林红柳等远古时期的场景,让他大开眼界。
这么一看,这间屋子甚至不如那间病房,没有窗户,只有头顶一个通风口。
电子控制屏设在床头较远一侧,千榕艰难地拖着腿挪过去。
他发现,某些身体部位平常用得也不多,但却不可或缺。
就像每一种自然物消失时,人类才发觉其在维持生存循环系统中的不可替代作用。
电子屏上的文字是世界语。
千榕松了一口气。
他先点选了外接视屏,床前空白墙壁闪了闪,开始播放情感向映视剧。
千榕换台、又换台,没有新闻频道,关闭。
浏览其他的选项,“资料库”?千榕试着点了一下,没有上锁,看来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