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干燥,发丝也比寻常人粗一些,富有韧性,让他想起那些低纬度国家的草料编织品,应该不属于城市文明孕育的产物。
好可爱。
他想。
不料下一秒种,易解就被一股强劲冲力猛然压倒,后背则直接撞上了地面,头顶传来一声沙哑的爆喝:
“谁?!”
只见梁丘言死死按住他的双臂,目光狠厉,泛着暗红的色泽。
两人视线碰撞在一处,但在看清地上躺着的人是易解后,梁丘言慌忙放开双手坐了起来,垂着头,呼吸粗重而急促。
彼时易解也撑起身子,没去管后背挨的那一下,却问:
“你没事吧?”
“对不起!我、我以为你是......”梁丘言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想说什么,但始终堵在嘴边,道:“小易,你在这里......做什么?”
“你刚才把被子踢掉了,我帮你拾起来。
”易解温声道。
梁丘言心里后悔之至,恨不得再去阳台上抽根烟。
自己先是一惊一乍地逃回卧室,现在又差点把人家当成杀手给收拾了......脾气再好的人都会觉得莫名其妙,更何况是陌生人?!
他抬眼看了看易解,庆幸没失手伤着对方精致的脸蛋。
易解......会因此离开么?
“言哥,”易解稍稍凑近他一些,眼神温柔而关切,鼻息扑得梁丘言眼眶发涩:“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啊?”
“......嗯。
梦见了不好的东西。
”梁丘言含糊道。
其实他刚才只是下意识的自我防卫,但梁丘言并不希望易解察觉他的身份与众不同。
他不希望吓到易解。
“原来如此,”易解嗤笑:“我以为像哥这样可靠的人,从来不会做噩梦呢。
”
“你觉得......我很可靠么?”梁丘言一怔,慌忙向易解确认。
易解重重点头:“嗯。
”
“可靠”。
这个词,梁丘言曾无数次从兄弟们口中听到,甚至包括两任“裁决人”,他也将其视为责任。
今天易解所言,则与梁丘言以往所创下的一切战绩并无关联,而是仅凭一面之缘就对他建立起的信任。
甚至好感。
“为什么?”梁丘言闻着忍冬花香,脑子晕乎乎的,手又开始不安分地挠头。
他有种拥抱易解的冲动,看着黑暗中这个比自己还高出些许的身影,梁丘言忽然退缩了。
如果抱住他,似乎没法给予对方预想中的安全感啊。
结果是易解先他一步。
“言哥,你是不是想抱我?”易解将下巴轻轻搁在梁丘言肩上,将问句说出了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