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将伞面遮去无双头顶。
无双没推辞,已经很晚,再不回去,估计凌无然会带着一群人出来寻她。
车厢里干燥整洁,刚坐下,她手里就被塞了一个手炉,手心顿时热乎起来。
“虽然是三月,可毕竟春寒厉害。
”龚拓道了声,随后在无双对面坐下,“你说的那个瓷娃娃是什么样的?”
无双整理好裙裾,手指描着手炉上的纹路:“看了眼,大约也忘记了。
”
龚拓没再问,便说了声好。
路程其实不远,撑伞走回去也没什么,偏得还来了一辆马车。
龚拓同样住在宅子里,只是他住在西苑,更大些的东苑安排了溥瀚漠。
回到房间的时候,溥遂还在倔强的等着,明明眼皮已经撑不住,念念不忘红豆莲子糖水。
“这才多大点儿的孩子就这么犟?”凌无然很是没办法,数落一声。
无双一笑,隔着小几,与姐姐同榻而坐:“随姐姐咯。
”
凌无然笑了声:“这小子,如今可算找到你这个靠山了。
”
“姨母就是好。
”趴在桌上吃糖水的溥遂不忘抬头插一句嘴,胖嘟嘟的脸上站了个豆屑。
说完,还不忘小手托腮认真思考。
母妃会凶他,父王虽然好说话,但是后面还是全听母妃的,就这个姨母最好,母妃和父王都让着。
他这么聪明,这叫审时度势。
“姐,你累了就回屋去睡,我来看着遂儿。
”无双见凌无然连打了几个哈欠,断定人是累了。
“没有,”凌无然刚到一半的哈欠生生憋了回去,捞起桌上茶盏抿了口,“再和你说会儿话。
”
无双嗯了声,舀了一碗甜水,端去凌无然面前。
“等一切过去,你和大哥,咱们一起回北越。
”凌无然开口。
“好。
”溥遂抢话快,两条小腿欢快蹦起来,“姨母,以后咱俩就住一起。
”
“胡说,”凌无然呵斥一声,脸色故意一沉,“不行。
”
“为什么不行?”溥遂委屈巴巴,看着怪叫人可怜的,“那我跟着母妃,父王总是趁我睡着,把我抱去别间,然后他就……”
“咳咳!”凌无然被呛了一口,忙拿帕子捂嘴,不忘狠瞪儿子一眼。
溥遂闭了嘴巴,赶紧钻进无双怀里,寻求庇护。
无双疼爱的摸着孩子头顶,随后将沉甸甸的团子抱到腿上,蹭蹭他肉嘟嘟的脸:“以后这话不能乱说。
”
“行了,留在你姨母这儿罢,”凌无然最终妥协,从软榻上起身,“无双你也早些睡,明日咱去这里的马场看看。
”
。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