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太凶,耽误儿子前程,又给改了个看似文气的名。
如此,即便想找她,也找不到了。
既然能去那边寻她,是否也曾去过家乡,或者他们就在家乡?
“娘子?”云娘唤了声,“你在观州可有亲戚?”
无双回神,摇了摇头:“当年大水,我也是逃难出来的,家早没了。
”
“世事无常,”云娘安慰了声,顿时生出同病相怜之感,“走一步算一步。
”
无双不语,眼中滑过一抹轻愁,面对云娘这个外人,也就没加遮掩情绪。
她看得出,云娘病得厉害,苦于困顿用不上药,完全是看老天收不收这条命
这时,等在外面的婆子不耐烦了,憋着气儿探进头来:“双姑娘,时辰不早了。
”
无双也知自己不能久留,与云娘母子告别。
“娘子,”云娘压低声音,胸中提起一股力气,“若有帮得上的地方,尽管吩咐云娘。
今日你救了泾儿,是我们的恩人。
”
墙边躺着的难民翻了个身,两人停止了话语,随后无双离开了草棚。
大佛寺的钟又敲了两下,震得山峦都在颤动。
闲杂人等进不来寺院,更遑论难民。
寺中香火缭绕,大殿中僧人们虔诚的唱着经,给人一种静谧深沉之感,与山下的情形对比鲜明。
龚妙菡没兴趣听经,倒是一直惦记着刚才的男童,拉着无双一直问。
无双只说是西面来的难民,把人交给了母亲。
龚妙涵这才放下心来。
晌午用完斋饭,无双在佛寺正殿点了一盏长明灯,祭奠父母。
她跪在蒲团上,祷告良久,希望得到父母的指引。
来上香的人不少,尤其是年轻女子,憋过了漫长的严冬,终于可以出门来走动,能去的地方不多,上香是最普遍的选择。
一年之计在于春,她们自然是来求姻缘的居多,大都有家母陪着。